缺一枚戒指。
比如他们的婚戒就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自以为很自然,然而一切尽被盛苡纳入眼中。她心中好笑,偏又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装作不知,继续用冷漠伪装。
吃饱喝足,盛苡终于收到了苏棠因的消息。看起来对方应该是刚醒。
盛苡震撼。竟然——比她起得还晚么?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昨晚苏棠因比她还要惨?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难以想象“更惨”会是什么样的。
盛苡小心翼翼地问:【四肢还好么?】
手还好么?腿还能走么?
——她自认为她很委婉。
苏棠因:【……】
苏棠因:【青天白日的,不要搞h】
苏棠因小声骂骂咧咧。看来昨晚盛苡也没好到哪去,不然不会这么了解。
这两个男人,真的是蔫儿坏,坏到了骨子里,简直坏透了。
昨晚他在出现之前,还在跟她装,将她耍得团团转。一想起来苏棠因就好生气。
她就像是在猎人的注视下准备逃跑的猎物,她不知猎人已经发现,还在翻弄着各种花样,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的行动全程顺利。殊不知猎人正看着她无谓的挣扎看得津津有味,等她一翻出金丝笼就气定闲地出手将她捉回。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胸闷气短。
这是在玩弄她!
偏偏她还理亏,没法生气!
昨晚做完,她连嗓子都哑得冒烟,他单膝跪在她的身边,扶起她喂水。男人面色的冷峻和动作的温柔形成强烈反差,格外叫人心动。
那个画面,她到现在想起心跳都仍在加速。
苏棠因现在还在床上。
她朝他翻去,咬在他胸膛,想借此抑制一下自己此刻异常加快的心跳。
他被咬了也没有惊讶,许是肌肉记忆,在她靠过来后,他的一只手就很是熟稔地将她带进怀中。苏棠因怀疑自己像是苍蝇叮了狮子,对方不痛不痒,毫无所觉……实在无趣。
他闭着眼睛问她,声音还有些沙哑,“饿不饿?叫人送饭来?”
苏棠因平时一身反骨,老爱同他对着干。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被她不情不愿地咽回去。
——没办法,确实饿了。
这回体力消耗得有点狠,大抵比得上她以往十天甚至半个月的运动量了。
他勾起一抹淡笑,拿过手机叫餐。
苏棠因还懒懒地靠在床上同盛苡聊天,心想这狗男人昨晚的一缸醋终于是被她给喝完了,心情终于是被她给哄好了。
一想到昨晚一开始他的样子,她到现在还会觉得心慌想跑。
对比下他现在和昨晚的面目,看这差距之大,也足以看出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苏棠因在心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盛苡一面吃,一面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气氛之所以这么和谐,只因上菜时他甚是可怜地感慨了一句:“我们已经八天没有在一处吃饭了。”
盛苡:“……”
她扭开头去。
她当时想,她应当要利落一些。
后来,她当真是利落了一些。
还利落得……不止一些。
在这乐不思蜀,毫无愧疚之意。以至于在他这般深沉地感慨的时候,她的愧疚感才后知后觉地被激起了点儿。
她问说:“林知鸢的父母,是你刻意处理的么?”
他颔首。其中不乏有为她出气之意。
不然这年头暗地里的腌臜事多了,怎么可能会都浮现出水面,被照在阳光之下现原形?还得是他有心去查,刻意去查,才会翻出这两个老狐狸的底来。
盛苡弯了弯唇。她——当真是觉得痛快的。
这样处置,极好。
她并不曾想过,林实夫妇不仅不是他安排去的陷阱,他后来还帮她处置了他们以出气。
他们是在他的手下不错,但不仅事情与他无关,恰恰还是因此,他才好查、好去处置。
事情反转成这样,她原先怎么也是不可能猜得到的。
而这人,背地里为她做的事情,从未打算与她提,更不曾以此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