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闻言,放慢了脚步。
到了单元门楼下,顾延说:“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换药。”
何冰问:“什么时候换?”
“一天换一次就行。”顾延犹豫着问:“你会换药吧?”
何冰会,但她出于某种目的还是摇了摇头。
“你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看……你可以帮我换吗?我再看一遍就能学会了。”
顾延想了下,“可以,那我明天中午过来吧。”
她就知道,这样说,他一定会答应。
何冰在心里偷偷发笑。
他们之间有来有往,她就很开心。
她表面佯装镇定,淡声问道:“你有时间?”
顾延:“嗯,我最近休假。”
何冰想起他上午说的话,又问他:“顾延,你做饭好吃吗?”
顾延还真没什么概念,他自己吃习惯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他说:“应该不难吃。”
何冰说:“明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吧,你来我家做,不然家里剩下的蔬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顾延:“好。”
何冰笑笑,“那明天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再见。”
何冰目送他,直到顾延的车开出小区她才上楼。
*
晚上,何冰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算上今天,她和顾延见过叁次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不足以了解一个人,却足够记住一个人,不足以对生活产生多大影响,但也能给彼此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象。
顾延给她的印象挺深的。
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是那么的生动,具体和清晰。几日来与他相处的所有细节,她全部清楚地记得。意识到这点时,何冰自己都吃了一惊。
很难说清楚。
很多情绪,很多想法,很多情感,很难说清楚。
向他求救时,他搭在自己肩上温热干燥的手掌;
心烦意乱间,在车内暗弱灯光下与他互不打扰的静默;
又一次相见,自己内心极力掩盖的一丝窃喜;
烫伤的手被他握住的那一刻……
当时不觉,后来在不经意间想起,总能从中品咂出另一种滋味。
蛮怪的,那些无声又无名的东西总能给人一种触动,很轻微,却直击内心。
就是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想法,情感,在晦暗潮湿的回忆里发散着余温和微茫,继而让人生出种力量。
这种力量推着她不停地朝着一个方向靠近。
如果起初对他的注意是无意间的,那后来呢?何冰很难说其中一点没有故意让他停留的成分。
她不受控制地,在心里临摹他的身影。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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