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徽哥会做啊,”顾亦悠又拉了拉薛寒:“薛寒姐也会做。”
薛寒笑了笑,顺着她的话想起来,“星徽今天怎么这么晚都没回来,路朔,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啊……”路朔语焉不详道:“有工作吧。”
他帮着把纪朗带回来的茶点在桌上铺开,“你们不用等他,先吃吧。”
昨天傅星徽跟他说了要退出,那今天他出门多半是和经纪人或者节目组说这件事,要是谈的顺利,估计也不会回来了,至于行李,过两天自然有助理会过来收。
只是现在都还没个准信儿,他也没冒昧地跟其他人讲。
“那给他留点吃的吧。”薛寒关心道:“别我们都吃完了,他晚上回来得挨饿了。”
“没事儿,”纪朗说:“你们放心吃,我给他单独装了一份放冰箱了。”
高阮恍然道:“怪不得我说这个虾饺和烧卖怎么看起来都像少了几个。”
“你是傅星徽的小棉袄吗?”薛寒调侃道。
过了一天,她和大家都熟了些,也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
“我也想要这样的小棉袄。”高阮在一旁跟着起哄,“亦悠,你记一记,我对芒果柿子香菜过敏,不爱吃动物内脏,最喜欢吃五月中旬的樱桃。”
顾亦悠让她逗笑了,“嗳,我记住了。”
路朔在一边心虚地移开目光,对纪朗道:“你别那么费心,他估计晚上不会回来了。”
纪朗望着他,一脸人畜无害,“他跟我说他会回来的,还是说……他在我不在的时候,跟路朔哥单独说了些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
路朔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揣着个大秘密跟揣着颗大炸弹似的,而且说不出为什么,明明纪朗看起来完全没有攻击性,可这个客栈里,他最不敢直说真相的就是纪朗。
果不其然,一直到深夜,傅星徽都没回来。
路朔洗漱完看见纪朗还穿戴整齐在餐厅坐着,还是走上前欲言又止地劝道:“回去睡吧。”
“路朔哥你先去睡吧,”纪朗忽然站起来:“我出去溜达一圈,晚上不堵车,吹吹风舒服,”
“啊?你不会是要去傅星徽家里抓……找他吧?”
纪朗让他逗笑了,“放心,路哥,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噢……”路朔松了口气,望着纪朗晃着车钥匙走远的背影,又突然意识到:“那你要去哪儿啊,这么晚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纪朗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绕到车库坐进了车里,他把钥匙插进车里,片刻后,突然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说是想吹风,但冬夜里的风还是太凉了,他关上窗,把音乐声调高,漫无目的地在城开着车。
作为演员,主动熬夜和被动熬夜都是家常便饭,纪朗的身体早就熟悉了这样的生物钟,好像也没有多少困意。
大概时间上还有很多人也都和他一样,尽管是深夜,城依然是车水马龙,无数办公楼还亮着明晃晃的大灯,一辆接一辆的快递摩托车呼啸而过。
纪朗没走多远就碰到个出了车祸的骑手,好在人没事,就是车出了故障,那骑手送的是全城送的单子,目的地远得很,他索性让骑手带着外卖上了车。
骑手千恩万谢地上了车,又有些小心翼翼道:“不会耽误您事儿吧。”
“我没什么事儿,”纪朗笑了笑,“您比我大,别这么客气。”
骑手嘿嘿笑了一声,“看你的样子,还是学生吧?”
晚上车里黑,纪朗又带着口罩,骑手没认出他,他正好乐得自在,顺着学生的身份道:“毕业有几年了。”
“这样啊,我以为你还在读书呢。说起来,现在的学生们都特有素质,我最喜欢接学校的单子了,每回打电话过去都能落着一句‘谢谢’,出了问题也是先沟通,没什么骂人的。今天原本我都以为完蛋了,没想到能碰上你。小伙子这么晚,是刚下班?”
这骑手大叔是个典型的热络人,格外能聊,纪朗正打算回他,电话突然响了,他跟大叔道了声歉,按了下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小朗哥!”
来电的是纪朗的小助理,话音听起来显得格外急切。
“怎么啦涛涛?”
“节目组买了你和傅星徽同框的热搜,你知道吗?”
“看到了。”
“现在的舆论走向还没有大问题,但是如果那边又退节目的话就不好说了,如果你的口碑因为这件事受影响,你再找其他的公司谈待遇的时候可能会受到影响的。”
涛涛捂着嘴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听到他们开会,说是公司这边已经准备取消分配给你的公关资源了,也就是说,不会在网上帮你处理舆情了,小朗哥,你要是见着傅星徽,能不能问问他怎么想的啊?”
纪朗乐道:“涛涛,咱们马上就不是同事了,你还给我通风报信,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涛涛气道:“你到底想好去哪了没有,现在你一没团队二没助手,就这么解约了,你是想退圈吗?”
“走一步是一步呗,想那么多只会庸人自扰,”纪朗说:“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天都塌不下来,不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送外卖。”
“哈?”对面愣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