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陈河突然想起了上头的大哥曾经提醒过他,交货这事求快求稳,越低调越好,最好不要和对方说任何话,这也是他们买卖双方既有的默契,心头警戒铃声大作,他抓紧了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不是白大哥来拿货的人。」
对方没有否认,步步紧逼了上来,「还记得周函吧?」
陈河瞪大眼睛,他就知道,又是周函家的人。
他的声音有些囁嚅,「......到底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啊?」对方魁武的身子站在巷口前,挡住大半条去路。
「我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还要这样纠缠我!」陈河终于按奈不住情绪大吼,声音划破了深夜里的寂静。
这样的日子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周函家的人时常跟踪他、背地里做些伤害他的小动作,但是为什么?那件事也不完全是他的错,做那档事不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的吗?谁知道偏偏闹出一个小生命来!既然明知道养不起,怎么能生下来?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出了事却没想过要负责?」男人敛起了嘴角,终于露出细长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的望着陈河,「你知道她得了忧鬱症吗?」
陈河心头颤了好大一下,还得了忧鬱症?他不知道会那么严重,不过是打掉了个孩子,周函那种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怎么就承受不起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自从她休学之后我就没有她消息了!」
周函说不想要分手,坚持要和他在一起,把孩子生下来养,陈河不愿意。
连周函她爸说什么也不答应,不想要女儿的前途就被这男人和孩子给耽误,不顾她的反对,硬是拉着她去把孩子打掉。
陈河没忘记那天手术结束之后他去医院找周函,躺在病床上的她眼有多空洞,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她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脸色非常苍白,空气很安静,他的罪恶在那刻起越发膨胀。
最后周函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走吧。
他没有久留,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亏欠了这女孩,但又觉得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错。
之后在学校他还特地绕去周函的班级,想看看她復原的怎么样,才知道原来她家人来给她办休学了。
他再也没看过周函了,但生活却变得非常不顺遂,老是有人千方百计地弄他。
「她前天从八楼高的公寓往下跳,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能不能救活都还不知道。」
她跳楼?怎么会?怎么可能?
陈河惊愕地后退好几步,全身颤抖了起来,「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你害的,她如果死的话,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眼前陌生男子的手悄悄地伸向口袋,握着的东西露出一小截,锐利的反射着光线,陈河定睛一瞧,看清楚之后瞪大了双眼,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对方已经迅速的抽出小刀,往他胳膊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