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芹打电话跟我说的。」苏阳面目表情的睨着我,「如果你是要告诉我你放我鸽子是因为和郑瑞南约会,我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才不是,约什么会?我和瑞南又不是那种关係。」
「不然是哪种关係,你最好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苏阳的目光让我觉得快要窒息,我说:「我们是去看了陈河的表演,发生了点意外,被叫去警察局做笔录。」
「意外?哪种意外?」他依然咄咄逼人。
「陈河被一群人揍进了医院。」
我和苏阳滔滔不绝的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苏阳听的时候很安静,好像是在听我说一个很长的故事一样,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忽然大手放在了我的头顶。
「你干嘛啦?」我眉头轻皱。
苏阳揉着我的头,说:「你应该受了不少惊吓吧?」
「嗯。」我点了点头,心跳莫名加快。
「好啦,没事了,回家吧,我帮你煮碗麵。」苏阳的语气忽然恢復成往常那样,彷彿刚才从没有发过脾气。
我心头由衷地觉得眼前这少年的情绪转变比女生还要快,「我真的觉得你很适合去演京剧变脸。」
「蛤?」
「你变脸的速度很快啊。」
「......」苏阳无言。
「欸,苏阳,你说陈河该怎么办,感觉他惹上什么麻烦了。」想起方才陈河被围殴的画面我就一阵于心不忍,站在旁边想帮忙却又帮不上忙,那种无计可施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我想可能是乐团和别人起了纠纷,或是因为他复杂的男女关係吧?」
「我们不过才高中,哪来那么天大的仇恨要找人去打他啊?」
「事出必有因,你想想,他要没做过什么伤人的事,还怕别人伤害他吗?」苏阳说的振振有词。
「我很担心他。」
苏阳淡然的说:「会没事的。」
人生从来都不能洞悉未来,也没有电影里厉害的时间机器,能够让我们自由地穿梭岁月。
陈河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铸成的错误,将会改变自己或者他人的人生,而谁也无法扭转情势。
「对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戴鸭舌帽?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我说。
「为什么?」
「很像跟踪狂,电影不都这么演的吗?变态都会故意压低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尾随夜归女子回家。」
「这你放一百二十颗心,你长的很安全,我要是变态我绝对不会找你这种类型的女生下手。」苏阳咧出一口白齿,笑得很大声。
「你这什么意思啊,有没有礼貌!」我忍不住恼羞。
前方路已不远,我和苏阳牵着脚踏车并肩缓慢的走着,偶尔互相调侃、打闹。
我总是格外珍惜这样的时光,平静而安稳,那时候心底总是想着,若能够永远停在这样朴实的年华里头,那该有多好,多好。
停留在这个我们都还没变、我们都还年经的时候。
到了公寓楼下,苏阳看着我发出刺耳声音的脚踏车皱了皱眉头,还是说出口了,「看来你也得换一台新车了。」
三天之后,我们所住的公寓楼下多了一辆全新的粉红色脚踏车,房东太太说是她抽奖抽到的,但她偏偏生了两个儿子,粉红色的骑出去怕给人笑话,要我将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