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方灼一只胳膊打着点滴, 不方便, 沈煜伸手过去,拉开包链,然后拿出手机给她递了过去。
方灼道了声谢谢, 然后在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停住了。任由铃声继续, 她似乎并没有去接的打算。
沈煜疑惑的盯着人看了两眼,方灼干扯了下嘴角, 解释:“推销电话。”
“那就挂断。”沈煜手直接伸过, 将手机拿在手中,然后轻触了下手机屏幕,将来电挂断。
刚巧医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张单子,冲他招呼,沈煜起身走了过去问:“怎么了医生?”
“这里是回去之后要巩固的药单,”医生将一张开好的药单给沈煜,“两天的量, 直接在楼下的药房里抓药就行。忌口生冷辛辣,记住了?”
“好, 谢谢。”沈煜接过药单索性也没回病房,直接找电梯,往楼下的方向去抓药。
没走几步, 手里拿着的手机便传来一串叮叮当当的铃声, 是方灼的电话。
刚刚他将手机拿到手里, 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依旧是刚刚的电话号。
她说是推销的那个。
沈煜蹙眉。
直接摁了接听, 他没有出声, 电梯来了,顺便上了电梯。
“小妞儿,怎么不接爷爷电话啊?”手机里一道很是猥琐的声音传了出来。沈煜听着手机,脑中却是过着刚刚方灼盯着手机看的无措情。
“房子烂尾的事儿,爷给你想个法子,陪爷睡个几夜,伺候的舒服点,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怎么样啊?”接着是一串淫.浪的笑。
“给你报个地址,金城酒店20,别在这给我装清高,你得庆幸,老子爱色不爱财。”
“还有啊——”
沈煜没再往下听,啪的一声将电话给挂了。然后掏出自己手机反手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嘟了几声被接听,钟良的声音传了过来:“哥们儿,干嘛?”
“金城酒店,20,你他妈现在找人过去,把里边人给我废了。”
“操!什么情况?”这么几年,钟良还没见沈煜发过这么大的飙。“阿煜?”
沈煜没了声。
钟良:“咱能理智一点?”
沈煜挂了电话。
重新将手机抄进衣兜,顺带用手指勾扯了下衬衣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松解,清晰的露出了锁骨位置。
深吐了口气。
接着将手机再次拿了出来,给廖东拨了通电话,直接报了警。
沈煜拿了药回去,方灼并没在病床上,将药放好,转身才看见人拿着吊瓶挪着步子走了进来。
“我去洗手间了。”方灼主动报告行程。
然后一边举着点滴药水袋子,一边挪着脚步往床边走,走过去开始踮起脚将点滴袋往上面支架的钩子上挂。欠了那么一点高度,挂不上,手劲一松,前功尽弃。
接着沈煜直接伸过来手从她手里将药袋拿走,轻松挂上,他指尖扫过她的手背,带了一点粗涩。
等方灼重新在床上躺好,这才发觉,大剌剌伸着一条长腿的沈煜,目光莫名其妙一直盯着她不放。
那个眼让她头皮发紧,想着是不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她抬手蹭了一下脸颊,似乎也没什么。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方灼目光若有似无的对上沈煜的。
“没什么,就是最近我家那老爷子一直在催婚,让明天务必带个女生回去让他看。我在想着,你做为free的一名合格员工,能不能帮个忙,为老板分点忧。他老人家跟我不一样,颇为崇洋媚外,喜欢海外归来的。刚刚看到你,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沈煜说话间两腿交叠,背靠过椅子上,一副讨账的样子:“礼尚往来,我这么大晚上的帮你这么大个忙,你也帮我个忙,不过分吧?先不说别的,明天陪我在他老人家面前装装样子就行。”
方灼:“......”
沈煜说完就没再看人,腿重新放下,然后从口袋里摸了两下摸出一根烟,咬到了嘴角,也没笼火,之后可能觉得光咬着不能吸太没意思,又将烟掐过给丢到了一边。惦着打火机在手里打一下打一下的玩。
样子看上去很随意,也等的颇具耐心。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方灼听明白了其中一点,他爷爷喜欢海外的,跟他不一样。
意思就是他其实不喜欢。
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时间紧迫之下,刚巧她今晚送上了门,他还帮了她的忙。索性就干脆找她来应付一下明天的差事。也了了她跟他之间的这笔账。
似乎这个逻辑也挺合理,没有什么不通顺难以理解的地方。
她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手机叮叮当当又响了,依旧是方灼的,沈煜蹙眉看过去一眼,问:“又是推销电话?”口气破冲,还很凶。
方灼眨了眨眼,被他凶的一愣,忙看了眼来电显示回他说:“不是,朋友的。”
沈煜背靠过椅子,依旧刚刚大剌剌的坐姿,没再说什么。
方灼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冲里边喊了声:“项北哥,怎么了?”
赖项北是她在纽约读书时候的校友,早她一年回国,做新媒体运营的。两人认识是因为上学时候一起做过一个课题,毕业之后就鲜少联系。仅有的几次也都是工作上的交流,答疑解惑。
赖项北:“方灼,你那里还存有mke老师的那个课件没?”
方灼:“应该还有,我找到发你邮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