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筝陪他十多年,你才陪了他几年。当时,理智原谅了他。
感性却无法不怨:为什么你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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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冷清的安静比热恋时更默契。
“你没吃饭是不是,附近有你喜欢的…”他先开口。
这样热情,还是江漫?又想补回来?还是别有目的。
路柔就感觉吧,是真的有点烦了。
走,他就堵她。
无赖得像变了个人。这怎么了?
于是,路柔在原地打量起他。两年前她走时,江漫不还是那副旁观冷静的德性吗?
江漫:“我们谈谈。”
路柔默默地看他。只是看。江漫这张好看的脸,好看的五官,好看的皮肤,好看的头发。
组合起来,似乎也就那样。
她发现真的平平淡淡了。他是俊,林凉都议论说首都除了江家“太子”,再说不出第二个比江漫更俊更有气质更有名的富家少爷。
却怎么都不能让她渴望了。
或许他并不特别,只是当时她愿给他架一顶聚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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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候,是江漫说,路柔很不响、很不响。
他跟她讲北城的变化,哪里楼高了,哪里推了重建,以前去的地方又多了哪些花样,矿泉水涨了一块。
以前喋喋不休的是她,他寡言少语。这怎么了?
听他突然问道:那辆大巴,不是掉河了吗?路柔才悟到。
原来,江漫以为她死了,以为永久失去。她大概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他想补回来的不止是她。
江漫继续找话,他有太多的话要问:这两年你去哪了,过得好吗?我们还能…她却一句都没理他。
只和未婚夫聊得欢。
“凉哥。”
林凉打电话来,找她帮忙问桐花巷红灯区的事,路刚在那片更了解情况。路柔应了,两人很快挂断。
“什么时候的事?”江漫压着喉咙问。
“一月五号,我结婚。”
“不说这些。快过年了,宿城的彩灯挺好看,有空我们去一趟。”
“我爱他。”
“你刚回来,我们找时间约一下。”
“我爱他,所以才结婚。”
“别说了。”
“一月五号…”
江漫突然抓紧她衣领,眼阴得发狠:“我让你别说别说,你没听见?你他妈乱爱什么爱,我们都还没完!他敢!”
见过江漫大怒的次数稀少,一次是毕业舞会那天,一次是山甘吵架,还有,这次。
“以前不是无所谓吗?”她不在意了。
他低下他的头,低下一切。“对不起。”
“女人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心却涩着,手慢慢放开她,四肢像失了知觉,脊背都是麻的。
他呆呆地望着路柔走了。
门打开,江漫瞟到屋里新买的家具,一双男士拖鞋在地毯上。
路家近些年鲤鱼跃龙门,有钱,有未婚夫,她过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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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漫睡着了。
半夜惊醒,看见路柔的室外鞋柜就在不远,抬眼,门是关的。他心里一阵安定,继续半瘫在地上,闭眼睡了。
早晨路柔看到他睡在门口,她绕过他。
没有惊动他,没有看他一眼。
男人醒时,天已大亮。
俯低眼,幽明中江漫半蹲着,倚靠上灰白的墙,背部轻弯,烟在指尖上风情万种。他领口露出锁骨,有堕落的俊感,晨光点洒在颧骨。
烟雾,漫过鼻尖。
他打通电话:“林总,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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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柔是在公司厕所间遇到的熟人。
旁边洗手的同事说新来的保洁。
看她拿着桶和清洁剂离开卫生间匆匆忙忙赶往下个地点,路柔的记忆像被猛地踢了一下。
那是一个多苦多难的女人。
路过前台时,路柔让人事将最近新来的员工资料发她一份。便上了二楼,办公室坐下。资料传得很快,她下载好后点开。
慢慢地,路柔删除了资料。
的确是沉蓓。
女,四十叁岁。
叁叁:抱歉,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