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天,徐妗问她你住哪?
她说碧夏园。
徐妗惊了一下,偏头看去。“你跟江漫一个小区。”
她心里突然有咯噔一下的滋味。“你知道…他住哪?”
“具体不知道。”徐妗偏回头。
路柔舒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舒。
她的已经跑了,目光失焦。“那我们应该没见过。”
徐妗喝了口酸奶,放下。
“听别人说,他好像住在别墅。”
猛地又咯噔一下,比之前强烈十倍。路柔觉得院子里的人要从她胸腔里撞出来了。
低着头:“是吗…”
看不进去别的东西了。
她失落得难以想象:原来这个秘密是公开的。她也只是大众中的小小一个。
他就是江漫。
那天以后,路柔开始确认江漫是谁。
但还没有到必须主动挖掘的程度。她只是从这些那些的聊天里,比较一下院里的人和江漫,信息对不对等,描述匹不匹配。
一个星期后,她从何双茹口中知道了他还是一名社长。
——古筝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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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柔面对面见到江漫的次数为零。
距离扶梯事件后就再也没近距离看到过。第叁次发生在周末的一个下午,她和她妈在附近便利店买水果。
买完苹果,路柔低着头,在她妈身边等付钱。她没注意他,一直无视周围玩着小游戏,叁颗星完美通关,就听见江漫说:“谢谢。”
她记得这种闪电劈进来的滋味。
抬头,人已经走远,能大约看到脖子有痣。
他是直着走的,又是只有背影,连侧脸也没看到。
“乖乖。”她妈大声喊她。“走了!”
路柔立刻窘得想埋进土里,瞟见刚涂的黑色指甲还有香味。
她想,早晚她要把这幼稚的小名清除出她的世界。
徐琳叫她不动,又提高一个调。
“乖乖,怎么了?”
路柔赶紧跑过去,免得徐女士再次破坏她的心情。
跑着跑着,脸涩了一下。
这羞耻的小名,希望他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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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上学期过去,路柔依旧没看到他的正脸。
也不知道他在人们口中是怎么个天花乱坠的俊法。
一个学期相处下来,她和白江的关系最好。一是两人居然有同一个老家,是老乡,二是路柔和白江都少说话,在具体喜好上也有趣味相投的认同感。
譬如:一同参加了羽毛球社。
大一下期中,五月份,一个周五晚上,她与寝室的人告别回家。
吃掉徐琳细心准备的水果拼盘,她打个哈欠,走向卧室准备躺会儿松松骨头。
她踢掉拖鞋,随意地四肢大开躺在床上。
放在枕头充电的手机响了一声。
屏幕显示来了一条QQ消息。路柔解锁进去,低下眼,看到一则请求加为好友的红标。
点进联系人,点开新朋友。
文字便入眼了。
“您好,我是江漫。”
江漫?
哪条道上的江?
她没有同意。点了点头像,进入个人资料。
QQ名:氵。空间锁了。个人签名:水漫金山。
路柔看到水漫金山,一时想起前不久汉语言老师分析过老子关于水的一句话: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
无有入无间。
她一时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