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则又拿起另一杯酒,先是低头抿了一下,然后眉眼弯弯地感叹道:“这杯酒也好好喝啊,小孟总您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酒杯吸引,望着酒杯壁上浅浅润泽的痕迹,孟向晚伸手拿走了对方手里的酒,低头喝了一口,唇瓣碰在对方的吻印旁边,尝了味道后才开口道:“Anejo龙舌兰。”
其余的人却有些面面相觑。
她们本来以为孟向晚是来看时野被灌酒的,怎么现在所有的酒都被小孟总一个人喝了。
眼看着时野找各种理由给孟向晚尝酒,有人想对她斥责,却被头脑灵活的旁人拦住了。最后,时野伸手扶住孟向晚,面带歉意向她们示意后,便扶着孟向晚出去了。
外面的空气稍稍冷却了发热的头脑,孟向晚的酒量大,时野给她递的那些酒,还不足以让她喝醉。她只不过顺着对方的意图,佯装醉酒。
时野仍勤勤恳恳地扶着她往外走,她半压在对方的肩膀上,莹润的耳垂仿佛近在咫尺,张口便能含住。
盯着它看了很久,才移开目光,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虽然不太清楚心中涌起的怪感情是什么,但时野今晚的表现的确很好地取悦了她。
如果以后也能这样乖巧懂事,她可以原谅时野之前所做的事。
所以,孟向晚决定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时野,你可以回来。”
身边的人顿了顿,侧脸看向她。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让你重新回到公司。”从对方的身上撑起来,随即用手掌压住对方的锁骨,孟向晚紧紧盯着她,“你不是想要总监的位置吗,除此之外,还有我在南湾的公寓,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时野不禁弯起唇角,“小孟总对员工这么大方?”
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溜走,孟向晚暂时无法认知到那种虚无缥缈的情绪,而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你忠诚于公司、忠诚于我,我就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嗯,听起来真不错。”
不太满意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孟向晚有些不悦地加重了指尖的力度。
但在看到对方肩颈处的肌肤,被自己按得稍稍泛红后,她霎时愣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指尖,下意识地揉了揉被压住的部位,似乎想将红痕揉散开来。
时野则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
有些不解地抬起头,孟向晚不知道对方这又是怎么了。
眼底堆积着莫名的情绪,时野忽然对她甜蜜地笑了笑,当她还在飘飘然的时候,对方便径直踹掉了她的手杖。
酒精侵蚀了意识的存在,骤然间失去手杖的支撑,纵然想要维持身体的平衡,也会失重地往前倒去。孟向晚结结实实地摔倒在水泥地上,尚未痊愈的左脚再次遭受挫伤。
稍微后退一步,时野注视着因痛苦而格外狼狈的孟向晚,轻声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每当我看到你们这种人,都会觉得这个世界应该给我更多。”
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对着不存在的人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摔倒在地的孟向晚也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
最后,她在家养了将近半年的伤,对方的消息更是源源不断地传来,和她人创业、融资、上市诸如等等,仿佛上天格外宠爱聪明的孩子,便赐予对方无限财富,以此脱离她所能掌控的范围。
——令她对时野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