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由此谨小慎微起来,顾忌着自己缺了牙,努力笑不露齿,连平时的行坐都淑静了许多。瞧着有了几分名门闺秀的样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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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谢凝十一岁了。
这年京城里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是邻国西夏的云容公主过来和亲了。
西夏与大燕向来是死对头,不过若要追溯起渊源,几代前又是同一国分裂出来的,彼此打了数十年的仗,双方都疲惫不堪,直到当今圣上登基,双方和谈后战事才渐渐平息。
但为了避免对方出尔反尔,隔几年还是会互相送几个公主皇子过来以示友好。只是自打前年起,西夏忽然在两国交接的边城一带安插了数道哨岗,引得朝上群臣一片哗然,正疑心之际,西夏派了使者前来解释是清盗剿匪,不久,公主被送来和亲才稍稍缓和了些。
二是谢凝的父亲永安侯也暂时调反归京。这是永安侯自己请求的。
好在眼下海内无战事,倒是很快就被批准了,谢凝靠在母亲身边给她念父亲寄回来的家书,念至此,一脸高兴的转向她道:“娘,爹在菡城马上就到了!”
侯夫人慈爱的看着女儿。正是长得快的年纪,谢凝相较前年,已经褪去了点婴儿肥,露出尖尖的下巴,初初有了少女纤柔青涩的味道。一双眸子生得清亮动人,宛如山间流水,脸也细嫩得如新剥鸡蛋,找不到一点瑕疵。看她猫儿一样软软靠着自己,侯夫人心也跟着软成一团,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好几年没见过爹了,我好想他,娘想不想爹爹呀?”
侯夫人自然也是想的,不过当着女儿的面肯定不会说出来,嗔怪的看一眼向自己撒娇的谢凝,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别赖在我这里消磨时间了,过几天还要去宫中宴席,还不赶紧准备准备。”
说是宴席,请了诸多名门贵女,其实也是皇后给自家儿子物色妻子,顺便拉拢一下各家世族。不过阿凝还小,还远不到出嫁的时候,此行不过是去社交圈子里开开脸。
想到这侯夫人心里还愧疚了一下,丈夫远在塞外,家中自己又是个病恹恹的体质,害得从阿凝出生到现在,也没能带出过参加什么聚会,整日呆在家中,也没个同龄的女伴聊聊天。深感美玉蒙尘的侯夫人盯着谢凝浅浅叹了口气。
谢凝不知道母亲为何叹气,乖乖的告退,心想宴席有什么好玩的,若不是皇后特意邀请了,她才没兴趣参加。
不过知道父亲即将回家的消息还是令人雀跃万分,谢凝回房把信又展开读了一遍才放下。关了窗,打开衣柜翻出一件浅粉色宫装。
她解开自己的衣裳,想要试穿一下。
身后的门忽然大开,华锦大步跨进来,俊俏的脸上似乎余怒未消,“阿凝,别去...”
宫宴...
后面的话像在喉咙里卡住了似的。
房内,谢凝身上衣物已经褪了大半,单薄纤白的背大片大片的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的布料微微隆起,不甚丰满,如枝头青果般少女仍在发育中的身体就这样跃进了华锦的眼中。
四目相对,俱是呆住,谢凝先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叫,未出口却被捂住了。
“嘘嘘,别喊...”
少年慌得用掌心把她半张脸都遮住了。
仿佛有一团火从脚底一路火辣辣烧到了脸上,谢凝羞愤难当,又不好说话,耻得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啊,硬是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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