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幼如是再回答一遍。
站于外室的孟清瞳眸一缩,眼底如深泉寒潭,流转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也注意到宇文颢的反应,便暗自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洪流,意欲先静观其变。
宇文颢虽是武力不强,但他心绪活络,思维敏捷,从惊异中回后便马上想到这定与某人有关。
他本就猜测初幼失踪应是那人所做,但他不解那人后又为何将其放了回来。
如此看来,他应该是对初幼做了些手脚,让她同孟清不再相认,反视自己为主人。
好计谋啊!
宇文颢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思索,心中却是暗自得意。
孟清,你有的东西,终会全部归于我。
他扬了扬唇,挑衅的目光从初幼身上挪到孟清脸上。
“小美人,再喊一声听听。”
孟清身子一僵,手也不自觉地握得更紧。
宽大的衣袍掩盖住他外露的怒意,他看向初幼,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初幼抬起头,色疑惑地看了宇文颢两眼。
她刚刚醒来,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理不清任何思绪,唯能记忆起来的,就是曾有一人举着宇文颢的画像,告诉她这就是她的主人。
所以她一睁眼看到宇文颢后,便自然地喊他一声主人。
但是这主人好怪…
初幼眨了眨眼,但还是遵从了他的命令。
“主人。”
听到答复的宇文颢丝毫不掩脸上的得意之色,他一手揽过初幼,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扬着脸看向孟清。
“不知端亲王所来为何事啊?”
“寻人。”
孟清声音平静,没有宇文颢预想的气急败坏。
他慢慢走进内室,从墙上抽出长剑,绕手一转,剑尖直指宇文颢。
埋在宇文颢怀中的初幼原本想挣脱出去,但内心对主人的遵从让她乖顺了下来。
眼下她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拿着剑指向自己主人时,便立马抽身挡在宇文颢面前,目光戒备地看向孟清。
孟清见状眸中寒意遽增,说出的话也带了些冷意。
“初幼,你在干什么?”
他心中猜测小兔可能被下药了,便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为此心乱。
但真的看到初幼视自己为敌,护着别人时,怒意和醋意像是深邃湖泊中纠缠腾涌的暗流,遍至四肢百骸。
“你是谁?休想伤害主人。”
初幼打量着眼前的人,她似觉有熟悉之感,但又记不起在何时见过。
她习惯性地伸手按在腰侧的短刀上,做好防御的姿态。
孟清看到她腰间的佩刀时,更是眸色一沉。
居然还拿他送给她的刀去保护别的男人???
孟清往前走了一步。
初幼手心渗出汗,她偏偏头,小声对宇文颢说了一句。
“主人,你快走。这人非常厉害,你和我都打不过他。”
宇文颢:…
他面色一僵。
虽然初幼是关心他,而且说的也是实话,但他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孟清长臂一挥,手中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稳稳地落到他肩上。
“知道打不过还不躲,失了记忆,没失傻气。”
孟清的话带着淡淡的嘲意。
宇文颢先以为是对着他说的,听到后一句才反应过来这是说给初幼听的。
他看过去,却只见初幼像个软弱无骨的小玩偶一样晕倒在孟清怀里。
什么时候?
宇文颢面露惊惧,他完全没注意到孟清将初幼击晕。
当时不过一瞬,孟清的长剑就架在自己脖侧了,他以为初幼因惧退缩了,却没想孟清同时禁锢住两人。
他张了张嘴。
孟清还是将军时,四海之内无有敌人听到他的大名不心生恐惧。他曾是孟钰手中最锋利最无敌的长剑,剑掠之处,未有败绩。
可惜太平之后,孟清赴战次数不多,久而久之,人们也忘了他们的将军曾有多么超群。
“人我带走了。”
孟清收起长剑,动作小心地横抱起初幼。
“不该觊觎的就不要觊觎,”他偏偏头,眉头微微皱了皱,眸色泠冽地扫过宇文颢,说道,“宇文府的兵权也握得太久了,该放手了。”
孟清来时如风,走时也如风,只不过还卷走一人了。
宇文颢双手紧抓着独厢外栏,拳上青筋暴起。他的目光如暗沼之地的毒蛇,狠狠地追着阁外孟清的身影。
回想孟清离开时留下的话,他心中仍然隐隐生惧。
都会是我的。
都会是我的。
一切都会是宇文府的。
宇文颢沉着眸子,将所有心语咬碎在牙间,冷声发泄出来。
——————
终于写到孟清回来了!
接下来就看腹黑阿清怎么智撩失忆小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