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 迎来了新岁。
苏家迁居帝京后,顾晚卿和卫琛一道登门拜访过。
还约了苏笑、苏照到酒楼一聚。
也不知道顾晚相从哪儿听到的风声,说什么也要上赶着凑热闹。
还扬言卫琛的朋友便是他的朋友, 苏照他们兄妹初来帝京, 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便是。
既然顾晚相要凑热闹,顾晚卿干脆也叫上了班窈和卫妆。
这些都是她去年交到的新朋友,大家凑在一起吃肉喝酒,再开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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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用膳时, 卫琛被顾晚相和苏照左右围住, 畅谈人生, 再聊聊政治抱负。
他对这些全然没有兴趣,却又不得不替苏照解惑。
再看顾晚卿, 和她几个小姐妹不知道凑在一起说什么, 脸上笑意就没散过。
见她心情甚好,卫琛心下的不耐消减了几分。
倒也乐于应付苏照和顾晚相。
卫琛不知道,顾晚卿也曾偷偷瞧过他几眼。
见他与苏照、顾晚相聊得尽兴, 她便将心思全都放在了身边几个姑娘身上。
卫妆和班窈性子内敛,细嚼慢咽地吃了点东西,两人便饱了。
苏笑将两个小姑娘打量了一番,又忍不住看向顾晚卿:“同是高门贵女, 怎的你这丫头养了这样一副性子。”
洒脱随性,敢想敢做。
一点大家闺秀的做派都没有。
起初苏笑还以为京中女子皆如顾晚卿这般,直到见了卫妆和班窈。
这二位倒是十分端庄得体,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养在深宅中悉心教养长大的大户千金。
顾晚卿支着下巴, 往嘴里喂了一口酥饼, 未答。
倒是旁边的卫妆, 替她应了一句:“婠婠是有大志向的,与我这般小女子自是不同。”
苏笑本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卫妆当真了。
不由笑了笑,又聊了些女儿家的私事。
比如班窈那位秘秘的心上人。
早前顾晚卿便听她提过,当初那方手帕,确实是不是她的。
不过与顾晚卿想的不同,那手帕不是班窈的心上人赠予她的,而是她捡的。
她捡了手帕本欲归还那人,不过手帕对那人而言,似乎无足轻重。
落在地上脏了,便也不要了,让班窈帮他扔了便是。
既是对方不要的东西,班窈觉得弃之可惜,便偷偷留了下来,自己贴身藏着。
自那日被赵浒捡了,好一番调侃戏弄。
班窈便将手帕缝进了香囊里,将香囊贴身戴着。
“所以班姑娘思慕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既是用情至深,何不将自己的心意告知那人。或许还能成就一桩美事。”苏笑的想法同顾晚卿差不多。
只是考虑到班窈文静腼腆,脸皮那样薄。
顾晚卿冲苏笑摇了摇头:“她怕是说不出口。”
果然,被苏笑随口问了几句,班窈白玉无瑕的脸蛋便红透了。
这会儿像只鹌鹑似的低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也别逼班姑娘了,这种话从姑娘口中说出来,到底不害臊了些。”
卫妆很能理解班窈的感受。
可不是所有女子都如同顾晚卿和苏笑这般无所畏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
天底下的花,争妍斗艳,各有各的品性。
女子也一样。
这一日,顾晚卿玩得尽兴。
她长这么大,身边只有卫琛,从没这么痛快热闹地与朋友喝酒吃肉过。
夜里回府时,她脸上染了驼红,还是卫琛亲自送她回院子的。
后来卫琛还没来得及离去,便被顾太傅请去了书房,提起他今日入宫给太子讲学时,陛下驾临同他提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