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
邵明姮看宫婢和内监都已经退出屋门,守在院中的廊庑下,她捂了捂脸,回应:“你吃酒了?吃的多吗?”
她弯腰从桌上倒了盏醒酒汤,两手捧着,稍稍往前迎了几步。
颀长的身形投来,将她笼在阴影中,暗哑的嗓音沁着薄薄熏醉,沿着耳根一路滑到衣内,她被他的热气燥的心内不安,抬起头,便见那人两手袭来,握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
垫脚,后仰起脖颈。
双唇贴上,骨头霎时一酥。
右手大掌从脸庞挪到她后腰,箍住后用力一提,人几乎摁进怀里,严丝合缝。
醒酒汤全洒了,令两人的衣裳前襟打湿,贴在肌肤上。
他眸眼微红,沁着浓浓的热烈,吻了又吻,索性双臂环住她腰身,“阿姮,你是我的妻。”
“嗯。”
邵明姮点头,回抱住他。
“我会护你一辈子。”
“我知道,我也会爱你,敬你,与你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她的声音异常甜软,像拉开蜜丝的糖,瞬间令顾云庭身体里的某种冲动溢开,膨胀。
“阿姮,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给我光亮,令我觉得活着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我喜欢你,远比你知道的更加喜欢。
你如此生动,又如此可爱,我无法想象如何才能从你身上挪开目光,我只想追随他,簇拥他,像最虔诚的信徒永不背弃。
阿姮,阿姮....”
他说着缱绻的情话,拥抱着邵明姮一路来到床榻内。
大红锦帐落下,他的拇指揉在她的肩膀,寝衣敞开弧度,露出丰盈。
唇欺下。
带着颤抖。
邵明姮抱住他的头,凭他说完,又自言自语一般开口,似没完没了。
“我做过错事,悔不当初。”
“我知道你喜欢孩子,那一颗颗避子药,如今就像一把把匕首,时不时捅我一刀,我错了,阿姮。”
“我对不住你。”
邵明姮仰起头,被他急促的呼吸弄得心糟乱。
“如果你一定要有孩子,我想...你可以去找别人生的,我不介意,真的。”邵明姮揪住他的发,眼眸尽是隐忍的热。
然顾云庭忽然停下来,抬起身,望向她。
这一瞬,眼中仿佛千帆竟过。
邵明姮得以呼吸,目光灼灼地回望过去:“你怎么了?”
顾云庭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皮合了合,忽然启开,眸中的狂乱消减几分,变得清透起来。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邵明姮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你为何要问这种问题,若是不喜欢我又怎会嫁给你?”
“若我同别人生孩子,你不难过?不生气?你能忍得了?”
“我也不想,但你是太子,日后的皇帝,你自己能受得了自己没有子嗣吗?”邵明姮反问回去,又道:“何况,是你反复问我,告诉我,提醒我当年徐州那些避子丸,使我这辈子都可能做不了母亲,真正介意的不是我,是你。”
她抬手,戳了戳他胸口。
“而今,你又用这种表情问我,好似是我做错了什么。”
顾云庭忽然笑起来,伸手环住她,抱进怀里。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想问的话也不敢再问了。
若换做他是宋昂,阿姮还会这般大度吗?
定然不会的。
无论他如何努力,他永远比不过他。
那颗心也不会随着时间逐渐被填满,因为属于宋昂的部分,早就被她框出来,那是他们曾经最美好的回忆,谁都挤不进去。
至于阿姮而言,比起夫郎,顾云庭更像一种依靠,因为对她太好太细致,以至于阿姮混淆了感觉,或者明知喜欢不纯碎,还是会选择同他在一起。
“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
....
翌日清晨,邵明姮起的比顾云庭要早。
因为昨夜并未胡闹,两人卷起衾被拥抱在一起,什么都没做,只睡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