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姮搀着顾云庭回屋,推门进去,本来有几分醉意的顾云庭,眸色瞬间恢复冰凉,他揉着眉心,兀自松开箍在邵明姮腰间的手,往盆架处走去。
他用凉水净面,好似方才那个人不是自己,转过头来,面上郁沉疏离。
而邵明姮忽觉手脚发软,她张了张嘴,猝不及防朝前扑倒。
给顾云庭结结实实行了个跪拜大礼。
顾云庭从水里捞出帕子,拧干水渍快步折返。
他把手背贴在邵明姮额头,见她小脸滚烫,腮颊发红,便觉有些异样,再看她越来越急的呼吸,眸中泛起的涟漪,他将帕子塞到她颈间,起身回去关门。
有股热意在体内乱窜,邵明姮并拢了双腿,咬牙扶着桌腿站起来。
她难受极了,浑身好像没了力气,走路如同飘在云上,踩不到实处,好容易摸回罗汉榻,扯了薄衾将自己团团裹住。
“郎君,你千万别过来...”嗓音儿柔软带着股娇媚劲儿。
说完,自己的脸腾的热燥起来。
邵明姮爬到榻里,靠着稍微凉湛的墙壁,喉咙快要冒火,整个人要烧起来似的,湿哒哒的汗透过薄衾,她曲起身体,难受的哼了声。
脑袋晕晕乎乎,意识开始无法集中,她循着本能贴在墙上,感觉有人靠近,睁了睁眼睫,从浓密的鸦羽间看到顾云庭面无表情的脸。
“隔我远点...”
小猫儿的嗓音,甜糯带着蜜尖儿。
顾云庭弯腰将那裹成春卷的人抱起来。
走到架子床边,躬身将她放下,挥手打落帘帷。
一阵轻晃,帐内光线陷入昏暗。
“郎君?”邵明姮喃喃,双手捏住被沿唤道,“你也被下药了吗?”
她咬着舌尖说话,每个字节都在颤抖。
顾云庭的脸近在咫尺。
色清淡,眸底深邃,虚白的面孔盯着自己。
邵明姮松了口气:幸好,他没事。
“你别挨着我。”她哼了声,脸上尽是汗水,连头发都打湿了,一绺绺贴着面额一直没入衣领。
顾云庭却不吭声,虚压着她,漆眸一瞬不瞬地凝视。
忽然,他开始单手解衣领。
邵明姮瞪圆了眼睛,恐是自己出现幻觉,她用力眨了眨。
顾云庭已经褪落衣袍,握着革带放在床头。
“郎君?”
顾云庭捉住她钻出来的手,捏着摁到枕面。
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则去抽解邵明姮裙衫上的带子,他情冷漠,就像单纯为了发泄欲/望而做出的举动,没有一丝欢喜,更何妨温存。
烛火清幽,帘帷映出重叠的人影。
邵明姮本就昏沉,现下更是又急又燥,扭着身子想要挣扎。
“郎君,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她试图唤醒顾云庭,佯装镇定忍下惊慌。
即便她尚未通晓人事,可以这般亲密的姿势相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一想到便觉得紧张恐惧。
她越发的害怕,但顾云庭却不加理会,甚至俯身落下。
邵明姮吓坏了,扯开嗓子大喊。
长荣肯定就在门外,他一定会听到!
但下一刻,她的嘴便被顾云庭一把捂住,他看也没看抓起革带开始缠裹她的手腕,她挣扎,他置之不理。
革带绑缚到床上,勒红她雪白的腕子,顾云庭直起身来,平静地看着她。
她哭了,慌乱不堪,像被毒/蛇咬到,啜泣着呜咽着,嗓音偏还带着几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诱/惑。
昏黑的暗道里,小娘子的哭声绵绵凄婉。
徐玠与身后之人冷笑退后,他总是不安心,在顾云庭同自己索要邵明姮后,为确保不是为了别的什么隐情,他才想出试探。
而今看来,到底是年轻气盛,遇到好看的小娘子,宁可拖着病体也要坚持行敦伦之礼。
也难怪,邵明姮的模样身段别说放在徐州城,便是搁在京城也是极出挑的,可惜,自己没尝到滋味,便宜了病秧子。
徐玠难免愤愤惋惜。
邵明姮睫毛濡湿,微弱的光线里,她似乎看到顾云庭脸色郁沉,相比起她的激动委屈,他显得过于安静。
邵明姮抽噎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