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看着流逝的时间干着急,她无法干预, 只能看到“自己”屡次挑衅大师兄, 以及对师兄做一些大不敬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嘲讽师兄、使唤师兄、给师兄起不礼貌的外号……
白芨:要不现在毁灭了算了。
她在白雾之中待了一阵, 很快就遇到了剧情的转折点, 想必师兄的转折点也快到了,只是需要时间。
这日,屋外下起了雪。
虽然凡间已是冬天,但这场大雪来的似乎有些早了点。
婆婆一早就出门赶集采购过冬的食物货物, 家里只留下来了白芨与喻永朝两人。
临走前, 婆婆担心白芨无法与喻永朝和平相处, 特地去往白芨手里塞了几块糖, 叮嘱了她几句,这才顶着风雪出了门。
而现在——
屋内烧着暖乎乎的炭火, 白芨裹着厚厚的衣裳,剥开糖纸, 将糖果放入口中含着。
附在女孩身上的白芨莫名感觉这嘴里的糖就是没有师兄给她买的糖葫芦甜。
她想起师兄,这才发觉,婆婆怕囡囡嫉妒,走的时候只给了自己糖果。而喻永朝坐在炭火旁, 出地盯着不断跳跃的火苗, 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也注意到正在旁边发呆的喻永朝,毫不客气地使唤着他:“我热了。小哑巴,来拿着这把扇子, 给我扇扇风。”
喻永朝回过头去。
其实婆婆不在的时候, 他与那女孩相处之时, 却是从未说过话的。因此即使知道他会说话,也总是被她叫成小哑巴。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柜子上是一柄样式很老的折扇。白芨昂着头,攥着一把糖果,颇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给我扇风。”
手中的糖纸在跳跃的火苗下映得微微发亮。
看到喻永朝专注地盯着糖果的眼,女孩得意的同时又有些懊恼。
他根本不听自己的话!
她转了转眼珠:“想要吃糖吗?给我扇风,我就给你一粒糖吃。”
喻永朝无声地看着那糖果被女孩攥在手中又藏在身后,从炭火处站了起来,走到那与自己差不多高的柜子前,一踮脚,将那扇子拿到了手中,沉默地为眼前娇蛮的女孩扇着风。
白芨坐在椅子上晃着腿,表面上是开心极了。
然而内心在痛哭:要是师兄知道了,怕不是买一储物戒指的糖都哄不好。
她居然敢指使师兄做事!!
只是这折扇——
她狐疑地盯着喻永朝手中用来扇风的扇子。
大师兄后来的武器就是一把折扇,且制式与现在手里拿的这一把极为相似。但她并不确定,因为折扇大体都长的差不多,制式相同的折扇也很常见。
只是看到师兄拿着本应杀怪砍人的魔器同款来给她扇风……
怎么说,有点受宠若惊。
其实屋内并不算是热。婆婆在临走之前特意将窗户留了个缝隙,用来换气。白芨知道这只是小女孩想吸引人注意的方式。
只是她心中仍然有些微妙——她都没有使唤过师兄呢!
她能看出来,尽管喻永朝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自从来到婆婆家,他其实还算开心,因此也纵容了小女孩这些无理的要求……
屋外飘着鹅毛大雪,而屋内静谧得只有火焰燃烧的哔啵声。
只是在这雪地之中,有些细碎的声音响起,时远时近,若隐若现。
白芨百无聊赖地扔给喻永朝一块糖,趾高气扬地命他收了扇子,自己则是循着那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
窗外很冷,鹅毛般的雪花落在窗沿下,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白芨探出头去,用手去接那洁白的雪花。
冰凉的雪花融化在手心里,是一种独特的感觉。她看见自己两只手不断抓着雪花,放在手里融成了雪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下一秒,那不妙的预感化作了现实。
不用佛子挥着袈裟预言,白芨在下一秒就知道了自己手中的这捧雪水会挥到喻永朝的身上。
果真如此。
眼前的喻永朝半分表情都没变化。那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淌,洇湿了身前的一块布料,显得格外突兀。
而自己哈哈大笑乐个不停。
白芨:毁灭吧赶紧的。
再不离开白雾,她怕是真的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女孩笑个不停,似乎觉得这种偷袭的行为很有趣,立刻又走回了窗户边,想再用手去接一捧雪水。
而正在此时,白芨低下头,发现屋外不远处有一排脚印。
是婆婆回来了吗?
于是她放弃了去接雪水捉弄喻永朝的这一想法,披了衣服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