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吃饭的看客一片哗然,更有甚者甚至吐了出来,面色苍白。
白芨的面色也不太好,她扫视了圈桌上的菜,不由得庆幸自己还好早上没点荤腥的肉菜。
然后她发现了碗中的奶皮酥。
师兄什么时候给她夹的?
百灵鸟仍然眼睛冒着绿光盯着碗里的食物。见周围人的视线暂时都集中在周公子和卫子昂的身上,白芨把碗中的奶皮酥用筷子夹成两半,一半喂了百灵鸟,一半含入了嘴里,压下了那种诡异的恶心感。
果然甜食很好吃!
卫子昂沉下了脸色:“周公子,你可不要乱说话。先不说我们两家占据这条街的两头,家大业大,仇家也多,有不少人盯着我们这两块肥肉呢。”
“更何况。”他话音一转,“冯决昨日自医馆回来后就一直在我店里休息,不少伙计可是看着呢,难不成是会了那修仙者瞬移的术法,把自己转移到东街街口,杀了你的父亲不成?”
如果说之前卫子昂的话还算客气,如今就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周公子给他扣了这么大的一个锅,先不说会不会影响酒楼的生意,那可是会触犯律法的事情,任由他在此污蔑的话,不止冯决会进去吃牢饭,就连他也会被牵连。
“好啊。”周公子怒极反笑,就连指着卫子昂的手都在抖,“那便叫你们店里的伙计出来对峙。”
卫子昂转过身,冲着吃饭的客人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各位,在下处理一些私事,给大家配个不是,今日就给各位免单了。大家先散了吧,酒楼今日不待客。”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好在白芨吃饱了,拉着喻永朝便上楼回了房。
反正以他们的五感,就算不用术法,也能在楼上听到下面的谈话声。
楼下似乎有伙计匆忙跑来,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响起。
白芨侧过头,轻声问喻永朝:“可是这冯决有古怪?”
喻永朝闻言否认地摇了摇头:“我没在冯决身上感受到魔物的气息。”
那便怪了。
不是冯决干的,周长柏的死状怎会与那袋碎肉相同?
难道是周公子心中有气,周长柏出了事,他去嫁祸冯决顺便打压了一直看不顺眼的卫子昂?
白芨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阵,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抽出一根手指,也在百灵鸟的下巴上蹭了蹭:“百灵鸟,你觉得呢?”
百灵鸟十分享受地眯着眼睛,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此时酒楼内的脚步声已经停了。
喻永朝一挥手,楼下的画面顷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芨目瞪口呆:“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布下的水镜?”在酒楼下众人面前施展阵法,就连她也没有发现。
想着人皇颁布的禁令,白芨没了声音。
毕竟魔修禁止入城,她不也是进来了。如此,师兄施展了术法,只要不被发现,也没什么事情。
却见那画面之中,冯决被推到众人面前,正在为自己极力辩解。
“你再说一遍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字不漏地给我详细说!”周公子憎恶地盯着他,恨不得上前踹上一脚,“我告诉你,我已经报了官,杀了我的父亲还想狡辩?等着吃牢饭吧你!”
白芨仔细打量着手足无措的冯决,感受了一番,却是个普通人不假,只是身上沾着血腥气。
周公子与周长柏有着血缘关系,冯决身上的血气与周公子毫无瓜葛,确实没有昨夜杀人的嫌疑。
冯决死不承认,周公子又想动手,一时间双方都很焦灼。
白芨想起在吃饭时思索的问题,皱起了眉头:“大师兄,我发现了一件事。”
喻永朝没说话,但是目光却从水镜中移到白芨的身上。
“昨日卫子昂说,冯决拿麻袋装的那袋子肉是供酒楼的厨子做菜用的。可是我今日点菜的时候发现,除了我点的那道莲藕排骨汤,这酒楼几乎就没有第二道肉菜。”
很明显,那袋子碎肉并不是排骨肉。
那么碎肉又去了哪里??
白芨与喻永朝对视一眼。
无论碎肉去了哪里,这家酒楼都有问题!
只是喻永朝明明感应过了,这家酒楼并没有魔物的存在。
水镜之中,卫子昂也报了官。周公子见状,冷哼着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临走前还放了话:“明日自有官府定夺,杀了人的终究要偿命。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这话直接让卫子昂的脸色阴沉了几个度:“慢走,不送。周公子还是尽快去给已逝之人料理后事为好。”
又一出闹剧落了幕。
如今若真是魔物作祟,仙门那边肯定会派人来绞杀魔物的。白芨不愿意再与仙门的人见面,但卷入这酒楼事件,又不太甘心就这么抽身而去。
她实在是有些犹豫。
“师兄。”她换了个问法,“师父那边种地还缺人吗?”
“何出此言?”
喻永朝挥手关了水镜,看向纠结不已的白芨:“我已经交了半个月的房钱。”
他垂眸,从袖口中拿出了那袋银钱,轻飘飘地扔给白芨:“半个月的上房,花了差不多半袋银钱。这一袋银钱的价格,等同于一袋魔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