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的周致寒看见这一幕,情微顿。
“中午吃饭了吗?”周致寒将手上的零食放下,一边脱大衣一边问。
常予点头,把息屏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吃过了。”
周致寒的视线在沙发角落停顿两秒,伸手对她招了招,又提着塑料袋往厨房走:“过来。”
常予心虚的回头瞄那瓶冰水,刚弯下腰,周致寒就转过身。
“小予?”
“啊。”常予手忙脚乱的指尖一转,拿起手机往他跟进走:“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厨房,周致寒下意识去看垃圾桶,干净的像他今早离开时的模样。
常予赶紧解释:“我中午收拾垃圾了。”
周致寒将零食倒在流理台上,似笑非笑的说:“收拾垃圾了?我怎么觉得这垃圾袋跟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换的那个一模一样呢。”
常予不看他,伸手扒拉零食:“这个味道的薯片好好吃。”
“……”
周致寒懒得拆穿她没吃饭,打开冰箱将零食往进放,余光扫过矿泉水瓶,淡声问:“又喝冰水了?”
“没啊。”常予脸不红心不跳的拆开薯片袋,“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周致寒哦了声,尾音还拉得很长。
他这模样,常予总归是觉得这人一定是看见了。
常予面无表情的放下薯片袋子,盯着他:“你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周致寒佯装不懂,伸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拨开,漫不经心的往出走。到沙发跟前时,忽然弯腰,情诧异的将矿泉水瓶翻出来。
然后常予就听见,周致寒惊讶的啊了声,慢吞吞的开口:“咱们家哪来的猫啊,居然还能把水瓶塞在沙发里。”
常予正要开口,周致寒就笑继续说:“可真聪明呢。”
常予自知每回跟他反驳都是输,又吃了两片薯片,进了画室。
见她绷着下颚,周致寒伸手揉了揉鼻子,无奈失笑,跟着她进去,半倚靠在门框上问:“等会想吃什么?鸡翅?还是糖醋排骨?”
常予捏着画笔的手一顿,嘀嘀咕咕地说:“排骨好吃些。”
“想吃鸡翅啊?”周致寒笑,抱着胳膊说:“正好冰箱还有一盒鸡翅呢。”
噌的冒出火气,常予偏过头瞪他:“周致寒,你是不是皮痒了。”
周致寒直起身子,单手插着裤兜走到她身后去,按了按正在理智边缘游走的常予的脖子,温声说:“知道了,都给你做。”
见他这么好脾气,常予一时间被他勾出来的火,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常予半仰着头,微微抿着唇角说:“我脾气不好最近。”
周致寒挑眉:“怎么说?”
“我感觉最近你太惯着我,然后小时候那些,我不喜欢的脾气又悄悄冒出来了,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常予嘴角轻轻动了下,又憋不住似的说:“我觉得不能这么对你。”
周致寒的指尖拂过她的眉,忽然笑了:“你都说了,那是你不喜欢的。”
“但是我喜欢就行。”
不想打扰常予工作,笑着按住她的肩膀,将人转过去。
周致寒给她捏捏肩膀,温声道:“我去做饭,你赶紧画吧。”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想过去看看,给我说一声,我送你去。”
常予愣了一下,再回,周致寒已经带上门出了画室。
回味起周致寒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大概是在门口,听见了她跟沈黎的对话,也是知道她每每与沈黎接触过便是不大开心,所以才耐起性子逗逗她。
莫名的,常予心中熨帖。
某个呼之欲出的想法横挡在胸口,她咬紧唇角。
-
临近年关,云京的温度已经降到最低。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周致寒有个发小聚会,本想带着常予一起去,可无奈常予畏寒,又不喜生人,一到冬天宁愿窝在沙发里头也不愿出去。
周致寒也不愿让常予自己呆着,就没给常予说,进门前在别墅外给许措打了个电话。
那头气氛高涨,似乎人都已经到了。
听他说不来,许措还有些吃惊:“周致寒,你这可就没劲了。”
周致寒坐在车内,看着窗户外面阴沉的天,淡声说:“常予一个人呢,等后面有时间再说吧。”
许措咂舌:“都说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这怕是要当残废。”
“残废怎么了?”周致寒嗤笑,“我总不能裸/奔吧,这脸你不要我还要呢。”
许措对他的说辞无语,但也明白,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