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流啊……
不过苏弥却鬼使差地“嗯”了声,说:“我想想吧。”
……
这天晚上做完适量的运动,谢潇言突然想起来乌龟还没喂,他出去了一阵,苏弥没想太多,已经准备入睡,却在这时又接到他的电话,谢潇言在电话里情况紧急地说:“普普生病了,我带它去趟医院。你先睡。”
苏弥一下坐起:“怎么回事?”
他说:“可能是肠胃炎,老毛病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在外面流浪感染了细菌。”
听见他取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赶紧说:“你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谢潇言想了想,沉默里透露出想让她在家休息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苏弥披了件羊毛开衫就出来,谢潇言抬头看着她从楼梯上下来,他拎起沙发上一件黑色夹克给她披上:“外面风大。”
苏弥低头自行把拉链拉好,而后被他牵着往外走。
普普被装进一个塑料小盒子里,薄薄的一层水。普普恹恹地浮在水上,没精打采地缩在壳里。龟盒被放在苏弥的腿上,
谢潇言把卡卡也捎上了。
他坚持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即便是在危难时刻。
谢潇言把车开得很快,还时不时偏头看一眼小乌龟,用手指摸摸普普的龟壳,用英文跟他说“宝贝坚持住”,普普是正宗的海龟龟,苏弥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但他经常以这样的方式跟它交流。
宠物医院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就开到了,谢潇言把普普带去急救室,让兽医给它打针。
他在里边跟人沟通,让苏弥找个地方等着。她觉得也不好进去添乱,于是坐在大厅等了会儿,急救室用一面玻璃窗隔绝,她平静地看着站在病床前的谢潇言。
他穿了件黑色卫衣,环起双臂,站姿有一些疲软,不难看出眉目间透着心急。
同时心急的还有龟盒里的卡卡,苏弥用手指轻轻碰碰它不停往外探的脑袋,安抚道:“不要急,哥哥马上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谢潇言三两步迈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苏弥抬头看他。
他说:“等观察。”
“嗯。”她点着头,“一定会没事的。”
他想了想,半晌,懒倦地一笑:“如果我能活到9,那我的乌龟必须得活到90。是不是?”
气氛因为他的玩笑话而缓和下来一些,苏弥浅浅地笑:“对。”
谢潇言抬头看见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他去买来一罐热茶,放在苏弥手中。
她轻轻转着瓶罐,想起他刚回国那天,她跟韩舟在雪里闹得僵硬,一边吵架一边快冻死,他就在旁边看热闹,递给她一罐这个牌子的茶。她没要。
时间飞快,转眼就过去大半年。
苏弥问他:“你会不会觉得乌龟好无聊啊,又不能摸又不能抱,也不会发出声音。”
谢潇言闭着眼,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在焦虑,他说:“不会。”
她又问:“你喜欢乌龟吗?”
他想了想:“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苏弥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分辨着这个相当于什么都没说的回答。
他平静地睁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人有一个非常脆弱的特征,就是太容易建立感情。有利有弊,好在还有充分的热情可以付出,坏在这会让防御值变得很低。总之,我已经分辨不出我喜不喜欢乌龟,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普普。”
谢潇言说完,低头看她一眼,顺手揉了揉苏弥的头发,随后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她天马行空的幻想在为他的眼填补台词:也不能失去你。
感性的夜晚,他的话让苏弥眼眶微热。她想说她也这样觉得,渐渐觉察出这一点,她用半年的时间爱上一个人,对这一件事从匪夷所思,到慢慢接受,而再宣之于口,又需要更多的勇气。
苏弥靠的是他受伤的这一边肩膀,伤势好得快,两三天就结了痂,但怕他复发,她脑袋愣是没敢使劲,就轻飘飘地贴着。
“谢潇言。”
“嗯?”
“我考虑了一下,你说想——”
她没说完,忽然被他用手指碰了下嘴唇。
是让她止语的意思。
苏弥不明就里地抬眼,发现谢潇言正盯着宠物医院的门外,而他视线定格的地方,是路对面的灌木丛。
“怎么了吗?”
他说:“我问问,”便低头拨号,很快电话接通,谢潇言开口没什么好语气:“又干什么缺德事儿呢?”
乔记蒙了两秒,听声音像是在睡梦中被唤醒:“不是,又怎么了爷。我相机不是都让您给收了吗?”
谢潇言又不安地往外看一眼,过很久说:“睡吧,晚安。”
作者有话说:
预计三十万字数完结,也可能会超出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