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迷乱这样的标签都不能够精准地被贴到那次事件中,只有分道扬镳才是最残酷又最真实的概括,是他们注定要迎来的结局。
很早就约定好一起去国外念书。她学琴、他学画。双方没有歧义。她说英文不好,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当翻译。她说好想去感受西海岸的大雪,去坐一趟圣诞节日里的驯鹿车。她甚至将计划精细到了未来每一天的标点符号。
而事与愿违就在于,人生路总不会如安排好的那么稳妥,一成不变。迈入百转千回的青春期,她拥有了最深藏不露的少女心事,也遇到了一个让她甘愿留下来的人。
她忽然觉得留在国内也不错,她不再畅想那些遥远的景观,驯鹿和雪不再一刻不停地将她吸引住。
毫无征兆,她更换了梦想。
谢潇言同样也可以为了她留下来。
只不过某一天,在做取舍时,他突然为自己感到悲情,他不明白这样的执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之间维系感情的钩子已经老旧生锈,说断就断。
不肯放手的只是他一个人。但在那个最糟糕的时机,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
在一厢情愿的固执面前,作为导火索,那一则长篇大论的告别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爱而不得的人都是命运的手下败将。
眼下,拥住苏弥的手臂力道重了一些。
她感受到谢潇言的胸口起伏变化,他身上的热量在往她的周身散。
苏弥没头脑地问了句:“我们,难道要这样亲一个晚上吗?”
谢潇言从回忆里抽回。
手臂从她肩膀滑开。
“太无聊了?”
她点点头:“有一点哎。”
“玩个游戏怎么样?”
“又玩什么,你怎么那么多游戏。”
虽然这样说着,但实则每回他提议玩些什么,苏弥都挺乐意参与。谢潇言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玩的人,他的鬼点子总是很多。
然而他接下来一句话让苏弥大跌眼镜。
谢潇言说:“你来找找我的敏感点。”
苏弥愣住,好几秒。
见她傻成这样,他含笑问:“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痒痒肉吗?”她一知半解地听懂了一些,但还是小声嘀咕着装傻。
“不是痒。”
谢潇言说完,用手指扣住她的后脑勺,把二人距离压近,问:“给你示范一下?”
“……嗯,好。”苏弥乖乖地应,她心里确实也有那么一丝好。
从耳垂的浅吻开始,苏弥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明明动作很轻,但体验起来却是比刚才的拥吻更隐晦的交流。像是被推开一道身体隐秘的侧门,有什么东西在越界地往其中冲破着。
他吻到她耳后的痣,随后由浅入深,加重吮吸的力道。饱满火热的唇像一片热铁滑过她的耳际。明明只是一动不动地被亲吻,但经这一片滚滚的灼烧过后,她感觉体内仿佛被掏空了精魂,有种寸草不深的枯竭感。
又烫又干涩。急需要凶猛的灌溉。
她很轻地“嘶”了一声,四肢瘫软宛如液态,乏力地伏卧在他的身上。
谢潇言看着她半掩在他胸口的侧脸。
唇又顺势滑向她的颈侧。
在凹陷的颈窝处停留。
谢潇言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腰,隔着衣料游刃有余地摩挲试探,吻落得很轻。
但是苏弥的反应稍显强烈。
他笑一声,唇瓣撤离,问:“吃?????不消了?”
苏弥难为情地往被子里钻了钻,遮住滚烫的颊。
谢潇言大坏蛋,不知从什么时候偷偷摸索出她的命门,一副对小姑娘手到擒来的熟稔模样。
他问:“什么感觉?”
她像个鹌鹑窝在被子里,半天,吱一声:“没有什么,就是……腿软。”
“理解了吗?”
“……”
“所以,能不能让我也腿软腿软?”
“……”刚要重新钻出来的脑袋因为他这一句又紧急地缩了回去。
又过半天,她声线再轻轻细细地吱一声:“懂是懂了,不过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