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假思索应一声:“会的,毕竟洞房花烛夜只有一次。”
“……?”
或许她就不该跟他这么客气。
陈柏丛听在耳朵里,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谢潇言睨过去,斥责一句:“开会的时候耳朵也这么灵多好。”
苏弥嘟囔:“还不是怪你乱讲话。”
陈柏丛滑跪:“我的错我的错。我闭麦。”
幸好目的地就在前面,苏弥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等车停稳,她赶忙溜之大吉。
今天车子开进了艺术团的大门,苏弥往大厅匆匆走,起初并没有回头,但从门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车子丝毫未启动,有被目送的感知,隐隐察觉到后背粘了一道灼热视线。
苏弥下意识回过头去。
车窗降到底,谢潇言用手松松地托着下颌,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正直勾勾看着她,唇畔笑意浅浅。依旧是那副拽拽的又欠欠的样子,妖里妖气一张小脸白白净净,这么乍一眼看过去,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少年人。
跟苏弥对上眼,谢潇言吻了一下自己的指腹。
然后抬手,抛过来一个飞吻。
苏弥:“……”
脸一下就烧起来了。
他笑意渐深,更为肆意。像是在献吻,但更像是在恶作剧。
她扭头就往里面走。
红本本虽然在手里了,但还没有快速适应结婚的关系,只好劝自己,洋人有洋人的open……从容一点。
苏弥去取琴,途中手机嗡嗡震了下。
她取出来一看,是之前通过妈妈的关系,联系到的一个知名品牌的珠宝设计师,意图给自己的钻戒找到一个配适度很高的男款戒指。
苏弥说明情况后,攀谈间,对方提到怎么没买对戒的问题。
她说:因为我们的婚结得有点仓促,他没有给自己买,但是我作为妻子得给他准备一个嘛,哪有人不戴婚戒的?
设计师说:了解,那麻烦您提供一下谢先生的指围。
苏弥想了想:我没有提前跟他说,所以可能量不到欸。不过他的手指蛮细长的,我有照片,可以用作参考吗?
设计师:您发来给我看一看。
苏弥在手机相册翻了半天。
大意了,她哪里有谢潇言的照片?网上那张图又分辨率太低,派不上用场。很快,相册翻到底,一无所获。
苏弥无奈回复设计师:要不我晚上给你吧,到时候我偷偷拍一张。
设计师:[偷笑]不如睡觉的时候偷偷量。
睡觉的时候……
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苏弥红着脸,想反驳一下,又不知道和陌生人该从何解释。
只好回了两个字:好吧。
-
这一天工作结束,苏弥没有提前给谢潇言发消息,有事要办。
艺术团在半山腰,山脚是一片老城区,她去巷子里逛了逛,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找到一间中药铺子。
苏弥过去时,前台一位年轻的女药师在坐诊,药师问她有没有医院处方单,苏弥茫然地摇头。
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您好,我先生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晚上睡不着觉,请问有没有治疗失眠的药草?”
药师问:“除了失眠还有什么症状?有没有焦虑抑郁的倾向?”
苏弥想了想,抑郁焦虑?“没有诶,他还蛮开朗的。”
药师:“那有没有精萎靡,食欲不振?”
苏弥摇头:“平常不太会,挺有精的。”
门口一辆行进途中的车慢慢悠悠地在跟进堵车的车流。
停在路口等候这一两秒,驾驶座的男人瞥见了药店里熟悉不过的身影。
药师又问:“那……有没有心悸心慌,胸闷胸痛?”
苏弥一头雾水:“应该……没有吧,他没有说过心脏不舒服。”
只能说应该,毕竟她跟谢潇言这么久没见,目前不是很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只不过婚检的结果还是挺健康的。
药师扶了扶眼镜,思索得卡壳,想了半天,又问:“性功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