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在后山的一座小亭子前合了影。
宝宝认生,一整个上午都闷闷不乐的,照相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趴在程问音肩上,背对着镜头闹脾气,程问音只顾着转头哄他,也没有心思看镜头。
站在前排的人拉着一条军部提供的横幅,上面写着“全民参战,守卫联盟的荣誉”。
中午,齐砚行接到他们时,宝宝刚哭过一场,眼睛红红的,躲到爸爸怀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程问音一边给宝宝擦脸,一边无奈地说:“宝宝只想在房间里玩秋千,闹别扭呢。”
正是下班时间,近百个穿着军装的工作人员从办公楼里出来,前往餐厅。有不少认识齐砚行的人跟他打招呼,大概是没有想象过这位长官抱孩子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齐砚行点头回应后,旁若无人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喂给委屈巴巴的宝宝,然后揽过程问音的腰,说:“下午不用上班了,可以陪宝宝玩。”
今天是中秋节,基地临时通知下午放假,把时间留给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的军官们。
程问音惊喜地看向他,“真的吗?”
齐砚行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嗯,一直陪着你们。”
为了庆祝节日,基地餐厅准备了丰盛的自助餐。齐砚行和程问音带着宝宝一起取餐,本来是想看宝宝想吃什么,结果宝宝对每道菜都很感兴趣,呜呜啊啊地说要吃。
餐厅的工作人员笑着递给宝宝一根香蕉,朝齐砚行点头示意,“齐总师真是好福气啊。”
齐砚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揽着妻子的肩膀,莫名产生了一种近乎幼稚的骄傲,他想就算自己真的是花光了这辈子的运气才能拥有程问音和宝宝,那也值了。
自从搬到基地工作,这是齐砚行第一次享受这样轻松的午后。
阳光穿过窗外那棵银杏树的叶片,暖洋洋地洒进房间,宝宝坐在秋千上玩小鸭子,程问音在帮他洗昨天换下来的衬衣。他本想自己来,但程问音不答应,说好不容易来一次,想多帮他做点事,赶他去陪宝宝玩。
肥皂泡漫出了盥洗池,有几个泡泡朝秋千这边飘了过来,在阳光下,仿佛盛着一道微型的彩虹。
满室都是清新的皂香,虽然和家里的洗衣粉味道差别很大,但对于齐砚行来说,这个味道已经能够代表家,让他萌生出许多关于家的幻想。
如果可以,他希望战争结束后离开军部,回到70实验室工作,然后带着程问音和宝宝搬回他原先那套靠近市中心的房子。
那里地段很好,附近有几所不错的学校,小学和中学都有,离中央剧院也不远,就在他上班的路上。
早上,他可以先送宝宝去上学,再送程问音去剧院,晚上,他们一家人可以在公园散步,再慢慢地走回家,路过书店,可以让宝宝自己选几本喜欢的故事书。
其实,齐砚行已经偷偷规划好了未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们一家人就在那套房子里生活,一直到宝宝长大,他和程问音都变老。
一个泡泡飘到了宝宝面前,宝宝的注意力被吸引,连小鸭子都忘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犹豫了好久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一下。
虽然小心,但毫无疑问地,肥皂泡瞬间破碎了,彩虹也随之消失。
宝宝瘪瘪嘴,继续低头玩鸭子,齐砚行在身后护着他,轻轻推着秋千,还学会了跟宝宝讲条件,如果想要推高一点,就要先亲爸爸一下。
秋千一晃一晃的,和正午的阳光一同催人入眠,宝宝刚亲了齐砚行两次就坐在秋千上睡着了,小手一松,往后仰躺到齐砚行怀里。
齐砚行抱起宝宝,刚好程问音晾好了衣服,微凉的手心带着皂香,摸了摸齐砚行的脸,小声说:“我们也睡一觉吧。”
窗帘拉严后,卧室里一片昏暗,能够听到宝宝浅浅的呼吸声,仿佛与外界的一切混乱隔绝开来,只被他们这个小小的家填满。
齐砚行依旧和程问音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换上睡衣,用最舒适的姿势拥抱着。
昨晚他就在想,如果能把程问音和宝宝藏在这里就好了。他会把房间布置得温馨一点,买一张地毯,让宝宝坐在上面玩,还会每天都带一束新鲜的野花回来,送给程问音。
不过这些也只是想想,他失眠的时候,经常会像这样,细致地计划一些根本实现不了的事。
他抱着程问音,手臂绕到他身前,包裹住他的指尖,鼻尖抵在后颈处,情不自禁地用松木信息素包裹住他的og,比平时快很多地陷入安睡。
宝宝翻了个身,面对着程问音,小手伸出被子,似乎是在睡梦中和爸爸妈妈牵手。
两张单人床的秘密,是一个完整的家。
齐砚行是被怀里的人蹭醒的,颈侧被不轻不重地咬着,发烫的呼吸急促地扑上来,仿佛在催他快点醒来。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程问音湿润的双眼。
他以为og在跟自己撒娇,揽过他的腰,刚睡醒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宠爱,“音音,不睡了吗?”
普通的拥抱已经远远不能满足,程问音环住lph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上去,“砚行,我……发情期到了。”
“我想要,唔……”
他急切地吻住lph,主动缠着他的舌尖吮吻,想要更多、更浓的信息素。
他的手心很烫,在lph脸颊和耳后胡乱摸着,齐砚行很快反应过来,一边用深吻暂时安慰着难过的og,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
感受到lph释放出的信息素,还有舌尖尝到的味道,程问音躁动的情绪平复了些,但同时整个人更快地软了下来,贴着lph的胸口,难耐地喘着气。
“别怕,我在,”齐砚行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我去请个假,我们晚上不参加宴会了,就待在这里。”
程问音摇摇头,抓着他胸前的睡衣,不经意间扯开了一颗扣子。他的眼中盛满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要难受得哭出来,却还在极力保持理智,想着解决方法。
“趁宝宝还没醒,先做一次……嗯……然后我打一针抑制剂,去参加宴会。”
他靠在齐砚行肩窝里,像贪食的小动物,一刻不停地嗅着信息素,“军部让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宴会,不去不好。”
齐砚行轻轻揉着他肩颈附近的皮肤,很久没有说话,犹豫要不要答应。他很清楚这次活动的用意是什么,只是他不愿意让程问音因为这个受委屈。
直到程问音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问他好不好,他才很低地“嗯”了一声,抵着程问音的额头,说:“到时候不舒服了要和我说。”
程问音点点头,难堪地挪动着身体,离开刚刚被他弄湿的那一片床单。他指尖打着颤,捏住齐砚行的领口,凑到他耳边小声催促:“后面湿了,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