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强多了?你想干嘛?”沈初蔓嗖的警觉扭头,狐疑地眯起眼睛看他,“还有刚才暗恋的什么白雪公主,你糊弄鬼呢,老实交代!”
两人拌嘴打闹时,黎冬谨慎地抬眸看向身边的祁夏璟,桌子下轻拽下男人衣袖,轻声解释:“我本来打算等下问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余光见女人表情认真而凝重,祁夏璟压下唇边笑意,右手成拳懒懒撑着脑袋,语调是佯装的散漫冷淡:“问什么,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不清楚,”黎冬闻言摇头,沉吟片刻后补充道,“但社长最后问我,如果顾淮安也和你一样追我,我会不会答应。”
祁夏璟微微抬起眉梢,黑眸暖意寒冷下来,似笑非笑道,“然后呢,你说什么。”
“我说不会,”黎冬看祁夏璟的大衣衣领翻起一块,坐近些抬手帮他整理,身体前倾靠拢,在男人耳边轻声道,“因为不是你在追我。”
“是你说还有后半句没告诉我、我还在等而已。”
-
四人吃完饭后离开素斋面店,一齐往供灯祈福的寺院走去。
时间已过下午一点,大典仪式开启,殿外早已被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为防止拥堵出现事故,寺院每次只许部分人进点殿内上香供灯,由专门僧人念经祈福后,再迎来下一批虔诚参拜的香客。
空地外密密麻麻都是等候人群,黎冬一行四人同样在外排队等候,同其他人一样聊天打发时间。
“明晚是我工作室整修完工的庆祝宴,你们都不忙吧。”
沈初蔓这段时间都在为工作室忙前忙后,早迫不及待给人展示,双手抱胸再次叮嘱:“这可是我二十八年的头等人生大事,你们可不许缺席。”
话毕她斜了祁夏璟一眼,显然还记恨着早餐的仇:“‘你们’不包括你,你爱来不来哈。”
黎冬笑着答应说好,徐榄则在旁打趣道:“空着手来也行么。”
“行啊,”沈初蔓满不在乎地挑眉,阴阳怪气地意有所指,“反正你就只在乎那位暗恋多年的‘白雪公主’,我这种平民女孩,当然不用上心了。”
两人拌嘴时,自大殿内走出一批才祈福完毕的香客,停滞不前的队伍开始向前移动。
祁夏璟终于看清大殿内的陈设摆放:偌大宽阔的殿内立着一尊金光佛像,佛像前的几张长桌上摆满点燃的供奉蜡烛,气氛庄重肃穆。
一切都和往年视频里见过的分毫不差。
过去十年的不止今日,每逢法会等重大事宜,祁夏璟都会收到一段视频,而每年冬至,他则会回复一条内容几乎完全相同的信息。
除此之外,再无交流。
起初给护安寺捐赠大额算是一时兴起,那时他对佛信仰不屑一顾,单纯因为黎冬央求着他来、又在佛前虔诚祈愿,祁夏璟想着两人大学去魔都后难得回来一次,为了不让黎冬惦念,就索性花钱让庙里的人每年替她祈福、积攒功德,时间就选在她生日那天。「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被问到想如何祈福时,祁夏璟想起路途上挂满红布条的许愿树,随口便让僧人每年送黎冬一句祈福,却被郑重严肃地请求留下联系方式。
理由是祈福语最好是有缘人亲自祝福,寺院会代为誊抄在红条、最后挂于许愿树上。
起初祁夏璟并不当真,直到两人分手他去往国外读书,在黎冬十八岁当天,收到一则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问他想为黎冬祈福的内容。
不仅如此,往后五年每到冬至,祁夏璟都会收到这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询问,直到他工作有起色、每年定期给护安寺善款时,又会时而收到护安寺发来的供灯祈愿视频。
过去他总以为无人知晓的坚持十年,也不过是被迫养成习惯的徒劳无功;直到今日再度来到佛门前,祁夏璟才悲哀的认识到,
曾今自欺欺人的安慰,不过都是他在走投无路时,心中最后仅存的虔诚希望。
他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但唯有黎冬,他希望能有明庇佑。
思绪沉浮间,队伍终于轮到他们进去。
所有步骤熟记于心,祁夏璟走进大殿后,先接过僧人手中的竹立香在佛前鞠躬焚香,随后和一同进来的香客在殿内排开站好,双手合十,等待佛僧洒净,手握圆瓶又用短枝将瓶中水拨出洒于香客身上。
莲花灯前点灯后,有几名小僧将未燃的蜡烛点亮,随后再将燃烧蜡烛依次交递给香客。
在此起彼伏的低低诵经乐声中,祁夏璟同其他人一样闭上双眼,心中忏悔发愿,想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好像都是关于她,也永远只有她。
于是祁夏璟在心中默念这十年间来,他不知多少次想过、说过、梦过的祈愿。
他在明前祈求,愿黎冬一生健康幸福,万事胜意。
手中蜡烛在过寒风中摇曳生姿,升腾热意烧在脸上,心口却忽地一片滚烫沸腾,深埋心底的人性贪欲终于爆发腾涌。
如若可以,如若明许他此生再求一件贪愿。
他只祈求黎冬能够爱他长久。
“......”
四人供灯祈福后从殿内出来,沈初蔓便提议去许愿树前留一条红布条,她还要去求一个盛穗曾送给三人的平安袋。
许愿树就在供灯大殿的背后,百年大树在寒冬也只剩光秃枝桠,裸露而出的细条上挂满写着字迹的红布条。
树前整齐摆放着几辆可推动的架子车,上面同样挂满红布条,向来是香客写完后先挂在横架上、最后再统一系挂到树上。
水笔有限人又多,黎冬将沈初蔓拿到笔后,便静静站在她身后等待,看她在红布条上写下对家人和自己的祝福。
“好啦,”沈初蔓写完后,转身将笔递给黎冬,眼睛又忍不住去瞟徐榄写的,不禁皱眉念出声,
“——希望白雪公主永远是公主。”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徐榄,你认真的?”
徐榄看着手中红条随风轻晃,回眸轻笑让沈初蔓又片刻愣:“是,我认真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前,第一个将红布条挂在架子车上,没再回应沈初蔓,反倒大步走向祁夏璟,勾住他肩膀低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