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婚事不以为然,对婚事的句句清晰规划,不过是想借此将她控制在身侧,使她依附他而活,甚至会成日被他被迫着苟|合,做他的玩物。
这是何等缜密的疯狂心思!
姚蓁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心房来,眼睫慌乱的眨动,思索应对之策,眼眸中难以抑制的多出几分警惕,戒备的打量着他。
他眉宇之间依旧寂寂冷淡,宛如高岭上无法触及的一抹雪色,单单是看他这一张脸,实在难以想象,他心中有如此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思,以及这般令人通体生寒的掌控谷欠。
宋濯耐心等待一阵,并未等到她的回应,手指一顿。
他望向她的眼底,见她目光躲闪,不愿同他对视,眼中多了几分晦暗,倾身掰着她的下颌,令她看向自己,语气亦变得有些阴沉:“你不愿吗?”
姚蓁不知如何作答,生怕自己出言扰怒他,便愈发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然而她这番态度,似是正是默认着印证了她不愿的事实。宋濯脸色变得寒冷,盯她一阵,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添了些许力气,将她捏的眼中含泪:“既不愿,又何出‘言念君子’之言?”
姚蓁泪汪汪看向他。
他记性极好,向来过目不忘,此时低声复述许久之前她寄给他的信:“你送信于我,说你思念温润如玉的夫君。”
他说到这里,姚蓁回想起来,是她在朔方时孤立无援,寄信于宋濯,视他作倚靠。可那时他未曾在她面前暴露疯子一般的本性,她引用‘言念君子’之句,亦并非是将他当作夫君,只是想借此句赞美之意,来赞颂征战在外的他的品德。
然而在博通经籍的宋濯面前,任凭再多的解释都变成了无力的辩白。
姚蓁咬牙扭过头,依旧不语。
她在抗拒同他说话。
宋濯眼底隐约浮现晦暗的病态,倾身下来,衣摆铺陈在她身上,一边抚着她被布条束着的手腕,另一只手扣紧她的腰侧。
他动作温柔,语气却无端让人脊背生寒:“不想嫁我,想嫁谁?——你还惦念着秦颂?”
姚蓁此时知晓后怕,明白当务之急是且将他稳住,便缓缓摇头,颤声道:“不是,我没有。”
她被他压着手腕,动作受限,细腻纤长的脖颈上缠着他与她的发丝,锁骨清晰可见,眸中水光潋滟,情委屈可怜。
落在她腰侧的那只手缓缓下滑,宋濯漫不经心的拂过沾湿的衣摆。
这个角度,姚蓁的余光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动作。
她脸上泛开热度,双手手指蜷缩,轻轻挣动,又被他按住。
烛火迤逦蔓延在纱质帐幔之上,宋濯优雅俯身,温热的薄唇落在她的颈侧,她咬唇挣扎。
他明白她的顾忌,明白她不想让他在留下印迹。
但她愈不想,他愈故意,衔起一小块娇嫩肌肤。
姚蓁脖颈柔婉敏感,立即现出一点朱砂似的红印。
她仍在试图挣扎:“不行……不能吻这里,太明显了。”
宋濯直起身,沉沉看她一会儿,重又俯下身,轻笑一声,吻她靡丽的红唇。
衣料混乱摩挲,窸窣地带起一点水声。
她蹙眉忍耐一阵,轻哼出声,指尖蜷缩着攥住布条,将原本平滑的布料攥的满是褶皱。
帐幔逶迤垂落,清泠的玉铃声连绵不绝地响动起来。
殿中的直棂窗开着一道小缝,夜风吹拂入内,将烛光吹拂地明灭跃动。
月影一寸寸偏移。
跃动烛火的光晕攒在宋濯汗湿的眉宇间,他目光水洗过一般黑亮,眼尾挑着一点浓郁的绯色。
姚蓁的足尖踩在他垂落的衬袍上,微微蜷缩,耳边耳珰一下又一下的晃,脖颈哀哀偏向一侧,发丝沾湿贴在雪白面颊上,眼睫沾泪,口脂散乱,红唇吐气,浑然无力。
宋濯身形优雅,扣在她侧腰的手,手背上青筋乍现浮潜。他漆黑眉眼一眨不眨地观她色,在她眉尖蹙紧时,松开对她的桎梏。
混乱的玉铃声归于平静。
姚蓁眼中迷蒙,下意识地朝他靠近一些,咬着唇瓣,抬起眼帘看他,鼻尖难耐地哼出柔软的喘|息声。
宋濯鬓边步着细密薄汗,额角脉搏突突急跳,鼻息亦有些乱,眼底却清明一片,存心磨她,嗓音喑哑,低低地缓声问:
“想要吗?”
姚蓁轻哼,红唇翕动一阵,说不出话,头颅无力歪向左侧,须臾又歪向右侧,脚趾勾住他垂落的衣摆。
宋濯半阖着眼眸,浓长睫羽遮住眼底情绪:“——说话。”
姚蓁缓了好一阵,压制着鼻息,轻声唤:“宋濯……宋郎。”
宋濯指尖落在她的颈侧上,抚摸肌肤上蔓延的红痕,温声道:“唤夫君。”
姚蓁别过脸,不肯唤,他便吻她的唇,调动她的情绪,感受她的五感皆为他所掌控,听她潺潺柔软、逐渐失控的嗓音。
他手背上筋脉隐现,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姚蓁眼睫扑簌着颤,难以忍受,靡丽的红唇微启,断断续续吐出两个字:“夫君……”
宋濯眼底幽深晦暗,闪着一点明灭的热忱光影。他低笑一声,优雅的姿势陡然一转,发了狠劲。
玉铃激烈的晃动起来,她的指尖重重打在横木之上,他视线掠过她颤抖的指尖,低低的缓声道:“公主,你现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