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下个月拿到题的学生们叫苦连天。
周青云既已决定不转户口了,林冬至便在街道办主任找上门时婉拒了。
也是失去了宣扬梧桐区的好机会,怀恨在心的街道办主任赵宏伟在安排各家各户搞义务劳动时,暗箱操作,让周青云去清理梧桐片区附近的河道。
河道又臭又脏,赵宏伟本想让周青云吃点苦头。
没想被梧桐片区里大部分居民给抵制了。
就连赵宏伟他姐,还有他娘老子都将他一通臭骂,说啥:“你晓不晓得你大外甥正在念高三啊?!好不容易转到县二中念书,又凭本事挤进了小周老师的大教室,你把人安排去清扫河道,那小周老师哪儿还有空上课啊?!”
赵宏伟又不能再安排一次抽签,只好自个拿着工具去清扫河道。
干了小半个月呢!每天回去是又脏又臭,一家子人都嫌弃。
听秦图南讲这事儿时,林冬至差点没笑死。
只能说赵宏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有个更好笑的呢!”秦图南打毛线手套的动作都停下来了,绘声绘色道,“这个赵宏伟,还试图借此机会表现自己的以身作则呢!你猜最后咋地?他姐夫给摁了下去!跟他上头讲,他是自讨苦吃,是活该!哈哈哈哈——”
正笑着呢,秦图南瞧见林冬至频繁往院子外头看。
她问:“你看啥呢?”
林冬至边将最后一个冬衣款式画出来,边说:“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家附近晃荡,但仔细观察时,又发现没人……也不晓得是不是太累了。”
秦图南一听,连忙问:“是不是最近画衣样子画累了啊?”
边问,边要收走纸张,不让她干了。
已经将冬衣画完了的林冬至任她收了,同时笑道:“只是画个款式,又不要我搞出纸样来,有啥累的啊?天天被小周老师摁着背书,画点东西,正好换换脑子。”
秦图南怀疑的问:“真不累?”
林冬至无奈道:“真不累!我干这么点活儿,分了你四成利润,有啥好累的啊?”
秦图南却道:“凭笔杆子干活儿,分四成利润咋地啦?这市面上的衣裳哪有你画出来的好看啊?照我说啊,你应当拿六成的利润!可你这姑娘犯犟,偏要把大头给我!”
为这利润分成的事儿,林冬至跟秦图南吵了好几回。
上回吵吵,她应得的利润硬从三成变成了四成。
为了避免再有变动,林冬至连忙转移话题道:“秦姐,你能给我弄两条狗来吗?我还是觉得有人在附近晃荡。最近小周老师加课了,隔三差五就得去二中上课,我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着实怕有人闯进来。”
她又长胖了点,但相较常人还是偏瘦的。
真有人闯进来,她那点力气可干不过对方。
秦图南一口应下道:“行!明天我就给你弄两条比较能叫唤的狗来!”
狗还没弄来,那一直在附近晃荡的人就被逮到了。
还是被个意想不到的人逮到的。
起因是家里没酱油了,做晚饭的周青云脱不开身,林冬至只好去供销社打酱油。
要穿过一个无人的胡同时,突然有个人身后捏着她的脖子,恶声恶气道:“打劫!把手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
威逼恐吓的话还没讲完呢,就听见喀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掐着她后颈的大手脱力滑落,而人高马大的劫匪也咚的一声倒地。
林冬至一转身就见时霜拿着个碎了大半截的汽水瓶,一脸慌张的问:“你、你没事儿吧?!”
林冬至还没答话呢,地上那以黑色围巾蒙面,身强体壮的绑匪就有了清醒的迹象。
时霜见此,立马丢了碎了大半截的汽水瓶,拽着林冬至就跑。
到了人比较多的供销社附近,时霜才停下。
看着身娇体弱的林冬至大口喘气,时霜边给她拍背顺气,边给她赔礼道歉:“对不起啊,我忘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这么跑。”
稍顿,时霜又给自己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刚才那劫匪眼看着就要醒了,我怕再不拽着你跑,咱两都得把命搁那儿了……”
喘不过来,开始咳血的林冬至心道:不对吧?是再不拽着我跑,你的同谋就会被我扭送到公安局去吧?
是的,林冬至看出那劫匪跟时霜是一伙儿的了!
劫匪要钱,可劫匪身上的毛衣,外套,长裤,还有皮鞋,价格加起来比林冬至积攒了三个月的存款还多!
就连蒙脸的那条黑色围巾,也是百货大楼里价值十三块钱的羊毛围巾!
这种有钱人来抢劫她,图什么啊?
图监狱的牢饭吗?
还有时霜当时拿着的碎了大半截的汽水瓶,那玩意儿造得特实在,壁身少说也有一公分厚,别说往人后脑勺上来那么一下,来个三四下,都不太能碎成那样的。
林冬至猜,时霜应该是怼着青石板来了那么一下,而不是劫匪的后脑勺。
劫匪为什么会倒下呢?配合时霜演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罢了!
也是想知道时霜要玩什么花招,林冬至看透不说透,还假模假样的给时霜道了谢。
时霜莞尔一笑道:“咱们都是女人嘛,互相帮忙是应当的!”
稍作停顿,她又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如果你非要道谢的话,就请你原谅我上次未经允许抱你闺女的事儿吧!我只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才忍不住去抱一抱,亲近一下……真没想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