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气质极为干净,像冬日里的第一捧新雪,又像天边清冷孤寒的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王富:“顾栖池是吗?你喝了这杯酒,跟了我,从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资源都行。我罩着你,啊。”
顾栖池没作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富想要伸过来的手。
很脏,很恶心。
饭桌上有瓶未开封的红酒,顾栖池略微计算了下价格和后续的医药费,无声呼了口气。
还好,他存了点积蓄,能赔得起。
他的手臂很细,腕骨凸起,却并不瘦削,肌肉线条流畅,很有力量感。
顾栖池对付想占他便宜的人其实很有一套,先将人踹到,然后一酒瓶下去,将人打昏了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手指微微蜷缩,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只可惜没等到他站起来拿起那瓶红酒,也没等到王富的手伸到面前。
昂贵的皮鞋声敲打着地面,眼前突地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不同于他的手,这双手要更为宽大,力气好像也更大。
薄彧闯入了他的视线,男人先是钳制住了王富想要作乱的手,紧接着一脚踹翻了王富身下的椅子。
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中年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你找死吗?”
薄彧的声音其实很好听,顾栖池听过他在自己耳边喘息,滚烫又炽烈。
此刻却像覆了层寒冰,冷得像柄刀。
解除了近在眼前的危险,顾栖池这才掀起眼帘,正儿八经地打量起薄彧来。
还是很符合他审美的那张天菜脸。
薄彧今天穿了身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装,很巧的是,里面的衬衫和他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他眉骨高,眼窝深,鼻梁高挺,唇是很淡的粉色。侧脸轮廓流畅,挑不出一点毛病。气质又矜贵冷峻,带着股上位者的锋锐。
他伸手递过来一方雪白的帕子,有股清冷疏离的木质香气。
薄彧:“他没碰到你吧,如果哪被碰到了,可以擦一擦。”
顾栖池没拒绝,干脆地接过了帕子。
“没有。”
虽然这个麻烦自己也能解决,但说到底,还是薄彧帮了他的忙。
顾栖池顿了下,补充道:“谢谢你。”
薄彧紧盯着他,看着他色自若地用帕子擦了下手,没有丝毫的不适。
察觉到薄彧的目光,顾栖池不解地看过来。
他的瞳仁是松仁琥珀一样的鎏金色,桃花眼一片水光潋滟,眼波流转的时候,给人一种多情又散漫的感觉。
薄彧的心又跳了下。
王富被踹翻在地之后就吓得醒了酒。
东城人人都知道,这位薄氏的掌权人疯的厉害。
薄家争权夺利那几年,薄彧孤身一人,不知受多少明枪暗箭,却能在最后逆风翻盘,将私生子拉下台,成功执掌薄氏。
可薄家那位老太爷在外的情妇与私生子没一个好下场,不是这个少了胳膊,就是那个缺了腿,更有甚者,有人曾说亲眼看到了薄彧将害他的二少踹下了海,喂了鲨鱼。
尸骨无存。
而薄彧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钱色交易,往他床上送女人的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送男人的也数不胜数。
但凡送过的人下场自不必说,以至于后来,没人再敢往这方面放心思。
想到这些,王富两股战战,抖得不成样子,他牙关颤抖,想要抓住男人的裤腿,却被薄彧一脚踹断了肋骨。
薄彧:“滚。”
王富被白衡叫来的保安利落带走,酒桌上也噤若寒蝉。
没人再敢对顾栖池动什么心思,也没人再敢对他的角色有一个不字。
只有薄彧发现了顾栖池的不对劲。
他的手还在胃部捂着,唇色发白,额头也渗出了不少细汗。
“你不舒服?”
顾栖池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色怔楞了一下。
昨天半夜的胃痛来势汹汹,被他强撑了过去。他很多天都没吃过饭,只今天胃口不错,吃的多了些。
没想过胃会受不了。
腹部的绞痛连续不断,胃部还有种刺痛的灼烧感,冷汗频出,顾栖池感受了一下,情况好像比昨晚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