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血现象又称为盗血综合征,是人体内某个动脉导管发生完全或局部闭塞,远端血管压力下降,产生从近侧血管窃取血液,从而使邻近血管的供血区供血不足的情况。常见的有锁骨下动脉盗血和冠状动脉盗血,患者觉得头晕、酸、胀等不适,去医院检查颈椎椎体,这时锁骨下动脉起始端狭窄或是闭塞,导致椎动脉血液逆流,进入锁骨下动脉基动椎基底动脉供血不足,引起脑缺血的症状。而冠脉缺血是冠状动脉的一个分支发生狭窄,为满足机体生命活动需求,其远端阻力血管代偿性扩张,以保证正常血流量,这样非缺血区的血管阻力低于缺血区,血液缺血区从侧支循环流入非缺血区,狭窄远端的心肌血流仿佛被正常区所窃取,所以称之为窃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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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酒醒
目送走了快步离去的淑岚,梁九功便招呼徒弟小路子进去收拾服侍。
小路子一进屋,眼睛简直不知道往哪放,这之前还精心收拾的金粹池此刻可以说是一片狼藉。食盒四散一地,盘子也翻了,糕饼也乱七八糟地扣在地上,水里。金粹池边的石板地上,此时到处都汪着水。
又要重新清扫了——小路子心里哀叹。
梁九功看着自己的徒弟眼里只有洒扫之事,摇了摇头。
此徒愚钝啊。
这四溅的水渍,这翻落的糕点,无一不昭示着刚才皇上和那个宫女发生了一些激烈的事情啊!
梁九功在心中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有眼光,一眼就看透了皇上心中所想,心中所需。
而玄烨此时此刻,正如淑岚所说,躺在金粹池边的卧榻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梁九功俯过来的大脸。
“皇上,您醒啦。”梁九功一脸堆笑,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在他眼里,康熙爷这是太过激烈,才小憩休息的。而玄烨却是刚刚苏醒,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朕在哪儿?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刚刚朕还在泡汤泉,一转眼就躺到这里来了?
他一低头,发现身上随意批着一件衣服蔽体。玄烨不禁皱了皱眉:宫中的规矩,无论太监宫女还是嫔妃服侍皇上更衣,都有一定的章程的,这次是哪个不醒事的,随便把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就走了?
玄烨一脸不悦地对梁九功说:“你如今连服侍朕穿衣的规矩都忘了?”
谁知那梁九功笑得越发诡异:“皇上,您忘了,奴才刚才一直在外头服侍,没有您的吩咐,奴才怎么会贸然进来打扰呢。”
不是他,那又会是谁?玄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此刻他只觉得有两把大锤在对着自己的头猛敲不止,稍一回想,就头痛欲裂。
刚才一段记忆仿佛变得支离破碎,只有一些破碎的闪回,无法连续成线。
想必是喝了酒的缘故吧。那葡萄酒初入口香甜异常,不想却后劲十足,真是不可小觑。他看了看那池边倒着的葡萄酒瓮,心里想道。
那这食盒又是怎么回事?
玄烨指了指被打翻泡在温泉里的糕点,面色不悦地又问:“那是有别人来过?这糕点又是谁送的?”
“您忘了,是淑岚姑娘呀。”梁九功心中腹诽,万岁爷可真够无情,人家姑娘才走了不到一刻钟,他酒劲一过就把人家姑娘给忘了,自己自然是要给万岁爷提个醒的。
接下来,他对着玄烨开始绘声绘色地描绘刚才在竹篱外所听所感之事。
玄烨的脸越听表情越古怪,而小路子看师傅的眼则完全变成了崇拜:天啊,师傅只在外面听听声响,进屋看看蛛丝马迹便可尽知室内发生了什么,真不愧是师傅啊!
玄烨听他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自己是酒后宠幸了这个宫女。虽心中疑惑,但看着满地的水渍,翻倒的茶果,无不佐证着梁九功的描述。
他努力去拼凑那些闪过的记忆碎片,他只记得自己一边喝酒一边沐浴,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白。
他喘不过气,想叫梁九功,喉咙却像塞了个核桃似的发不出声。当他眼前出现一个身影时,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他还是一把抓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片浑沌。
而下一个记忆碎片的场景则是,他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掐住了自己的鼻子,他皱着眉试图睁开眼,看看是谁这么大胆,但眼前还是朦朦胧胧的,只觉得一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难道是有人意图行刺?他想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
而下一瞬,他感觉到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然后就是清凉的空气流了进来,充斥了肺部,刚才的窒息之感被一扫而空。
当窒息感终于退去,智重新回到身体时,他想努力睁开眼睛去看,那嘴唇的主人却站起了身,远离了自己。
隐隐约约中,只能看到一个急急远去的背影。
当他彻底意识回归清明时,再睁开眼,眼前便全是梁九功一脸怪笑容的大脸了。
玄烨若有所思地摸上自己的嘴唇,仿佛那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上面一般。
梁九功看皇上愣,低声试探着唤了一句:“皇上?”
玄烨这才似大梦初醒一般,看梁九功的眼颇有些羞恼:“干什么?还不给朕更衣,想让朕着凉吗?”
“是,是,奴才这就给您换上。”梁九功讪讪一笑,他见玄烨面色阴晴不定,忽冷忽热,心中不免又升起一丝不安。
皇上刚宠幸完那个宫女,本应清气爽的,此时表情却瞬息万变,不会是那个御膳房宫女服侍的时候,得罪了皇上吧?
他把手中拂尘交给徒弟小路子拿着,拿了一身宽松的明黄里衣给玄烨细细穿了,话语里也是口风一转:“这御膳房出身的宫女,伺候人的功夫确实差了点,粗手笨脚的……”
若是这宫女得罪了皇上,那自己可是要赶紧割席!
粗手笨脚?玄烨心里冷哼一声。
若她还粗手笨脚,这世上恐怕没有手脚伶俐的了。她亲手做的灯影苕片,纤薄如纸;她亲手切的文思豆腐,纤细如发!丢给你梁九功一把刀练二十年,恐怕还不如她用脚切出来的好!
虽然刚才的恍惚记忆已经如晨雾般朦胧散去,但他眼前始终晃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那么惊恐地急于离开,是朕酒后不小心伤着她了么?
梁九功偷眼去看玄烨的脸色,没留把腰带束得紧了些,把玄烨勒得哎呦了一声。
“罢了罢了,不用你了。”玄烨本就心中千头万绪,那个背影把自己搅得更乱了,烦躁地一把推开了梁九功,自己束上了腰带。
梁九功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只好垂着手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