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次体会到像云霄飞车般的感受,而最后那句话脱口时,我并不是感觉到愤怒。
我愣在原地,无法仔细探究那为何种情感,只觉得胸口像是有针刺在里头,不断地发出刺痛。
只要一想到那红肿的脸上,那无光看着我的眼,用那冰冷的语气拜託我离她远一点时,那股刺痛又会在体内响起。
于是,那天早上,在原地站了一会后,我没有回到教室,而是直接下了楼梯,翻过校墙,回到家偷了我爸机车的钥匙,便开始无止尽的骑车。
骑累了,就到咖啡厅休息,荒废到夜幕降临,在凌晨时分偷偷回家,躲回房间里。
沉浸于放荡之中,我便活的如此的安逸。
就这样过了一週,我都没有回到学校。
手机的讯息总是叮咚叮咚的不断响起,还有父亲留下的谩骂语音。
「??都是你妈的错!为什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为什么你不是能继承家业的男生?」
即便我妈已经去世了,他却仍没放过母亲。
偶尔,我会在夜晚看着被光害侵蚀的星空,寻找着她曾经说过的「灵魂会变成一颗一颗的星星」,寻找着母亲的灵魂。
我骑在无人的街上,催促油门让风能狠狠的画过身躯,冰冷与快感让我感觉我仍活着,而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好无聊。
这时候的昭奈在干嘛呢?
我脱下全罩式安全帽,想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里,好让那总发疼的胸口舒畅一些。
应该还在凯蒂猫工作吧。
等我回过来,发现自己已经骑在前往凯蒂猫的路上。
当我犹豫是否回头时,却发现也找不到前往的理由,就这样一边挣扎一边思考着。
我并不期望见到她,也没想见她,只是觉得如果能看个几眼或许能消磨一些无趣。
随着引擎的熄灭,我停在凯蒂猫门前坐了一会,怕被同校的认出来,便没摘下全罩式安全帽,虽然有些窒息跟闷热,但比起麻烦这能忍受多了。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潮与急忙招呼的服务员,静静的发现没有她的身影。
我对于自己如此愚蠢的行为感到有些荒唐好笑,却没有什么后悔的感觉。
人生本该如此,而我也本该活的如此。
活在父亲的欲望,走在那条既定的道路上,享受那些他人求之不得对我来说却是轻易得到的东西。
当夜鹰开始鸣叫,我再次转动的手把发动引擎,缓缓驶离那在深夜却仍人声鼎沸的ktv。
这一次,我只想骑的很慢很慢,却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