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多想旁的什么,保住了小娘子薄薄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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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早就饿了,被送到餐桌旁,洗脸净手。
今晚有她爱吃的乳糖糕,奶香味混合着热气腾腾的肉香,不断钻了过来。
“感觉还好么?”薄时衍拿着帕子,擦拭她的手心。
汤幼宁乖乖把手给他,毫不犹豫回道:“不好。”
她的目光从菜肴中抽离,分到他身上,“你为了捣碎药珠如此卖力,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我感觉要被捅穿了。”她撅起红润润的双唇,语气不满。
这样直白大胆的描述,即便是薄时衍,也忍不住眯起双眼。
捏住她肉乎乎的手掌心,低声道:“闭嘴。”
他忘不掉方才印在脑海中的场景,她体力不支的靡艳模样……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次下来意犹未尽,偏偏这小娘子什么词都敢说。
看似轻飘飘的言语,所带来的撩拨感一点也不少。
“我与桌上这道烤鸭有何区别……”汤幼宁嘀咕一句,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薄时衍瞥一眼那只烤鸭,是西南边的做法。
用香油棍串着它,架在小火上慢烤,鸭嘴里塞入一枚盐渍杨梅。
某种程度而言,确实符合[穿透]和[闭嘴]两点……
旁边近身伺候的桐花桐珠二人,耳朵都红了。
她们来白霁堂没多久,渐渐才知道,王妃竟是这般性子的妙人儿。
心思剔透,相处起来轻松愉快,有时候讲话还逗趣得很,非常讨人喜欢。
人生在世,谁没个烦心事,想来都是不愿意与苦瓜凑一起,身旁若是甜豆,那日子才美妙呢!
就是……小娘子一脸纯然,嘴巴也忒敢说了。
好像这些房中事,在她讲来稀疏平常,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无需讳莫如深。
用过饭,汤幼宁跑去书房作画,她今天外出,见识了状元游街的盛景,还第一次踏入乐馆。
这会儿灵感上涌,必须去画一幅,开心开心。
薄时衍则被磐景园那边请了过去,付氏有事要与他商议。
他趁夜过去,原以为是什么事,一进门便见母亲一脸喜意。
磐景园里不止付氏一人,吴老太太也在,她笑道:“你娘新认识了两位小郎君,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薄时衍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表妹的婚事有了眉目。
他在圈椅上落座,问道:“祖母所说的是何人?母亲已经看过了?”
付氏点头一笑,回道:“是柳尚书家的庶子,名叫柳志良,虽说是庶出,但已有正经功名在身。”
这个柳郎君,秋闱时候得了第四名经魁,也是状元的热门人选之一。
此次殿试没能挤进前三,却也足够优秀了。
科举的名头就那么点,能名列前茅就是佼佼者。
何况往后仕途,看得也不是纸面成绩,他背后有个尚书爹,自己又知上进,这条件,在偌大京城也找不着几个。
付氏身为已婚的过来人,给夏氏姐妹挑夫家,不全然看家世出身如何,最主要还得是儿郎自己争气。
俗话说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指着老祖宗的荫蔽过一生?
付氏今日见过柳志良了,对他颇为满意,这会儿急着跟薄时衍打听。
若是可行,须得早早安排,要知道,京城那么多人榜下捉婿,尚书之子是很受欢迎的。
况且游街都结束了,可能他们已经迟了一步。
“柳志良?”薄时衍隐约知道此人,“他原先有婚约在身。”
会留意到别人的私事,还是因为汤幼宁,她的小友朱伏梅也动过榜下捉婿的心思。
那时候柳志良被排除掉了,必然是因为家里给他定了亲。
“有这等事?”付氏对京城各家所知不多,“我还以为,他家是准备考取功名后再给孩子定亲……”
如此一来,多半没戏了。
已有婚约的儿郎,又考中功名,好端端的谁会退亲?只能是发生了某些变故……
付氏皱了皱眉,若是那等踩低拜高嫌贫爱富之辈,如何能行?
她欣喜的劲头顿时大打折扣,轻叹一声道:“可见路边遇不到好漏子,大家眼雪亮,但凡好的全都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