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闷堵。”汤幼宁也说不清楚。
薄时衍垂眸,扫一眼那几乎兜不住的两大团,按下自己的旖旎心思,道:“让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汤幼宁仔细感知,又觉得没事,道:“你松开我,方才院门没关,困困会跑出去。”
“别管它,外头有十澜她们。”他都听见动静了,这么丁点大的小院,折腾出什么都瞒不住。
薄时衍在她嘴上啄了两口,放她下来,起身整理好衣襟。
叫外头的苒松安排人,把行李挪到正院去,再把郎中找过来。
今天一来一回太赶了,少不得在农庄住一晚上。
何况,汤幼宁还没松口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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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来了,钱管事直接被撸下去,厨房和库房那边全都战战兢兢。
林春生听说了,道:“钱管事是咎由自取。”
昨日下午湘巧去找钱管事那会儿,林春生在马厩那边,不知道此事。
他本就是圻石这边的家生子,对钱管事的了解更透彻些。
这人对上谄媚,对下极为严苛,善于钻营。
也不是说按照规矩办事不好,但有时候失去人情味,一样害人。
以前就有个佃户被耽误病情,落下终身残疾。
还有就是,大家眼瞅着钱管事一家子日子红火,怀疑他中饱私囊,但苦无证据。
地里刨食的都不认识字,王府那边陈管家日理万机,不知打理多少个农庄,不见得事事盯紧。
现在把人给薅下去,再细查一番,总会有结果。
湘巧也是见识到了‘双面人’的厉害,上次跟王爷一起来,与钱管事接触过,对比这回,当真是翻脸不认人。
世人踩低捧高是常态,都懒得去说他。
下午,刚把物件都挪去正院那边,茂岚就快马赶来了。
他的马背上,驮着一个包袱,这是付氏给儿子收拾出来的东西,还有一摞折子。
摄政王明日要公然翘班,可该他处理的事情跑不掉。
茂岚把折子送进书房,就被薄时衍抓了壮丁。
他推来几本农庄的账册,“核对一遍,若无问题,就让钱升礼结钱离开。”
若有不对,王府自然是要追责的。
“是。”茂岚乖乖点头。
去到外头侧间一看,苒松坐在椅子上,一把算盘一杯茶,已经充当起了账房先生。
“你这是……”茂岚迟疑。
苒松回道:“王爷叫我重新拟一册库房存单,我猜测,是要把这个庄子给汤姨娘了。”
苒松不敢说了解主子的脾气,但有时候猜测挺准的。
薄时衍确实想把庄子给汤幼宁,以安她的心。
若是在王府不痛快了想躲开,那就躲到这里来。
不要去太远,他一来一回太过耗费时间。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似乎没有让汤幼宁选择的余地,她不禁陷入犹豫。
“王爷,我要是成为王妃,旁人会非议,觉得你是个大傻子。”
谁会娶个庶女做王妃呢。
薄时衍拿出墨条,让她在一旁磨墨,嘴里淡淡回道:“无人敢管到本王头上,那些人自己一滩烂账,哪经得起翻动。”
娶个出身不显的王妃算什么?
京城那些高门大院,诸多阴私,传出去了,个个匪夷所思。
“那德容夫人呢?”汤幼宁在椅子上坐好。
“她会同意的。”薄时衍拿过一本折子。
他的母亲并不难说服。
汤幼宁接过墨条,拿起墨滴子添了水,缓缓研磨。
嘴上不忘询问与自己切身相关之事:“成为王妃,你就要用大棍棒捅我,与我做册子上的事?”
“……”薄时衍难免会为她坦荡又放肆的发言而感到啼笑皆非。
他低声道:“圆圆,摄政王尚且职责在身,每日忙碌,身为妻子,你该满足我,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