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宜抓着自己的手背,道:“娘子,十澜被罚了鞭刑……”
湘巧湘宜两人知道十澜是不同的,她是王爷手底下派来的人,有功夫在身。
也不是很清楚她奉行的是怎么个规矩,只知道昨天晚上,十澜从外头回来,脸色苍白。
她们三人是住在一起的,这事儿瞒不住,那十道鞭痕并非红肿那么简单,直接皮开肉绽了。
湘宜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不起,帮忙上药都在手抖。
行刑之人不知道是谁,这手劲道,多半一样擅长功夫,她们都不敢问。
甚至内心恐惧,同样是伺候娘子的,护主不力,会不会被惩罚?
不过今早,王爷未曾表示任何,也没落下一眼。
她们应当是无事了,只是十澜,职责不同,被问罪了……
“鞭刑?”汤幼宁愣愣的站起身。
湘巧连忙搀扶住她:“娘子别忘了脚上的伤。”
汤幼宁道:“我要去看看。”
“这……”湘巧劝道:“已经上过药了,十澜正躺着休息,娘子别担心。”
她一脸坚持,“我去看看。”
拗不过汤幼宁的决定,两人还是取来一件绒毛斗篷,把她包裹严实了,扶着去往偏房。
始风苑的偏房都是安排给仆役居住,没有设下地龙管道。
这边要冷得多,不过,屋里燃了炭盆。
摄政王府并不苛待下人,哪怕是最末等仆役,也可以支取冬炭。
更别说这几个大丫鬟,她们燃烧的炭更好。
汤幼宁过去时,十澜并未躺着睡觉,而是半趴在榻上,擦拭她的那把匕首。
对于小娘子的到来,十澜受宠若惊,慌忙要起身,被湘宜按住了。
“你可别动了,不然娘子看了不定怎么心疼。”
都过来探望了,也不差这一个礼节,还是养伤要紧。
汤幼宁走上前,先是探了探她的手,确定暖和才松开。
道:“你受伤了。”
十澜面上露出浅笑,回道:“娘子,十澜无事。”
“是谁打你?”汤幼宁揪着小眉头,在努力思考她受罚的原因。
十澜避而不答,道:“娘子,我往后不会再让旁人伤你。”
区区一个不会武功的苏瑾蕊,哪怕占着位置便利,也不该叫她得手。
追根究底,还是最近太松懈了。
汤幼宁不明白,她为何说这事,摇头道:“她们不怀好意,坏坏,防不胜防。”
想要伤害别人的,占据主动权,而防守之人哪有一瞬不瞬盯着的道理。
汤幼宁想表达这个意思,可是嘴笨说不好。
她更介意的是薄时衍,“十澜,是不是王爷让人打你的?”
听见这话,十澜连忙否认,绷着小圆脸严肃道:“并非如此,是我办事不力,按规矩受罚。”
汤幼宁想知道是什么规矩,十澜不肯告诉她。
没有主子发话,暗卫营的一切拒不外泄。
况且,说给她知道了,万一跑去跟王爷闹,岂不是底下人行事不妥?
汤幼宁要看十澜的伤,湘巧湘宜怕吓着她,纷纷劝阻。
“娘子,十澜好好的呢,别担心了。”
她静默稍许,沉闷着一点头,“你安静养伤,我先回去了。”
汤幼宁决定等薄时衍回来问问看。
并非想干涉他制定的规矩,只是觉得……惩罚似乎太重了……
十澜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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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始风苑迎来了苏家的人。
苏夫人亲自走这一趟,为了她那个女儿,带着补品来探望汤幼宁。
人是到了,但她只字不提歉意。
因为苏瑾蕊的改口,基本认定她是过错方,稍微有点心眼子都能看出她那点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