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岸殊用眼无声询问。
苏绿染把手上的钥匙举起,晃在他眼前,笃定地指控:“你进了我的档案室。”
赵岸殊从容淡定地承认,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
“……你写给我的信,给了我就是我的!你这是小偷行为!”
赵岸殊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又如何?”
苏绿染没想到他这样无赖,噎了一下:“把东西还给我。”
“信封里有什么?你要我还什么给你?”那些信怕是一到了她手上就被扔到角落里吃灰了,他当初要是没有拿回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一封信都没拆过。
“胡搅蛮缠有意思吗?”苏绿染对于他擅闯自己私密空间的行为非常生气,那些信她是没看,但给了她就是她的,哪有偷回去的道理?
赵岸殊眼里幽深似海:“我只拿回了那些本就不该给你的东西。”
他只是想维持最后的体面。
“你怎么进去的?”苏绿染努力冷静。
“在你准备出国的时候。”
苏绿染一想就知道了。她当初跟他撕破脸之后赵岸殊就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来她准备出国事宜,在档案室整理物什,他忽然出现在档案室门口,面容憔悴,眼阴冷,沉默地看她整理旧物。他不开口苏绿染也乐得清静,把他当空气一般自顾自地收拾。
她把成长相册抱回房的时候并未锁上档案室的门,一是东西还没收拾完,二是看赵岸殊靠着门不动如山,她还没心情和他说话——即使只是叫他起开。
等她再回档案室的时候,赵岸殊已经不见踪影了。她一直以为赵岸殊当时出现是希望她低头,是希望两人还能重归于好。
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赵岸殊微微退后一步,淡淡道:“不该存在的东西如今都不存在,没必要计较。”
看着赵岸殊冷淡自持的模样,苏绿染莫名想起她们分开那天。想起他半跪着依恋地紧贴她的腿,想起他泛红充血的眼眶,咸湿的泪以及冰凉颤抖着讨好的吻……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低入尘埃。
“啧。真绝情呐。”早先恼赵岸殊擅闯档案室,现在知道是自己让他钻了空子,加之当初做的事她也有些自觉理亏,一对比,气没了。
赵岸殊不作表态,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