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择叙指腹凝力,轻轻地往上推,郁清被迫仰起头,他哼笑说:“真要说的话,像一朵花在你的脉搏绽放。”
他的比喻特别唯美。
文化人说比喻,是不是都这么唯美。
郁清:“好看?”
温择叙:“是你好看。”
花比她,还是逊色了些。
郁清脸更热了,他的话比眼更能撩拨人心。
这会儿,脸颊怕是比红疹还红。
但现在暧昧氛围里的似乎只有郁清,温择叙松开她,继续去看前面排队的情况。
郁清仰着头靠在凳子上,缓解不争气的心在高频率跳动。
时间流逝,过敏症状越来越严重,郁清直不起身子,弯腰靠着沙发,眼皮重,呼吸不上来。
——短促、急切,在发颤。
温择叙一直关注郁清的情况,发现她不对劲,急忙蹲在她前面,扶着她肩膀问:“怎么了?”
郁清拽着他大衣的领口稳住身子,说一个字要喘一下:“难……受……”
心脏仿佛要炸开。
温择叙急忙叫护士,大家见到这个场景,纷纷让他们先看医生。
郁清挣扎站起来,身子晃了下,温择叙直接把她公主抱起来,疾步走向门诊室。
郁清残存的意识不多,也顾不上其他,只想肺部能进一些新鲜的空气,张嘴喘着,想让五脏六腑别这么疼。
医生的问诊全是温择叙在回答,但——
温择叙凑到郁清旁边:“小清,医生问你生理期。”
郁清大口呼吸:“上、周。”
医生继续问:“最近有性.生活吗?”
郁清晕乎乎的,迟钝地想了一会儿:“没……”
温择叙还在,聊到这些,后知后觉的尴尬缠绕着郁清。
温择叙:“医生,影响不大的话,先给她开药吧。”
男人的情严肃,话里全是不容置疑,医生莫名其妙就跟着他节奏走了,愣愣地点头说好,跳过无关紧要的问题,给郁清开药。
医嘱开出来后,要先打一针屁股针,然后验血,最后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治疗。
过敏的屁股针特别疼,郁清每年都会中招一次,对这个感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忍着疼打完,郁清扶着墙出来,温择叙就等在门口,见她来,走到她跟前。
“再去楼上抽血就好了。”温择叙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郁清不好意思让他抱着,温择叙就搀扶着她,她握着他手腕作为支点,站在电梯里,她抬头悄悄瞧他,他下颚线绷着,好像有些紧张……准确说担忧。
担忧她么?
好像是这回事。
没有太多脑细胞去细究,药物效果袭来,郁清昏昏欲睡,抽完血就在病床上睡着了。
验血结果需要等上半小时,期间温择叙就守在床边,时不时检查她脖子和胳膊,确定红疹在消退,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小姑娘心大得没边。
来的路上问她是不是食物过敏,几分钟后,她才迟缓的说,有轻微的海鲜过敏,但很少会病发,抱着侥幸心理吃了蟹肉。
温择叙心里自责,要不是他忘记问她的忌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郁清睡相很乖,侧着身子,半张脸压在雪白的床单里,发丝缠在脸颊边,因为生着病,她的美多了几分破碎感,像冬日里叶片上,一触就碎掉的霜冰,落在地上,碎碎的几片,晶莹剔透。
周劲给温择叙来了电话。
温择叙挑开帘子,去到走廊,接到耳边:“怎么了?”
周劲惊呼:“叙哥,你去哪了?”
“郁清过敏了,我带她来医院。”温择叙走到户外的吸烟区,点了根烟。
周劲听到对面打火机碰擦的声音,收起不正经问:“叙哥,你到底对人小姑娘什么态度?”
“不是我多嘴啊,我们这些人的婚姻,以后都是家里安排的,哪里轮到我们做主,你就更不用说了,你要走仕途,家里肯定希望对方家里能帮到你。”
温择叙抽完一半的烟,捏着烟嘴摁在烟灰缸里,烟蒂散落,零碎一地,烟过嗓,低沉几分,才问:“说完了?”
周劲愣住:“完……完了。”
温择叙走出廊檐,站在雪地里,散掉身上的烟味:“以后这些话不要在她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