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又看了阮瑶一眼,然后对丁浩文道:“你跟我出来。”说完他满身阴冷转身走出去。
丁浩文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走了出去,一走出去,迎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你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弄回来?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丁浩文微微弓着腰:“我知道,但这女人长得那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格!”
深哥抬脚,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蠢货,她是石油基地的厂长,又被评为爱国先进分子,一旦被查出来,你我都要没命!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之前说过多少遍,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看你眼里是没有我这个大哥吧?”
丁浩文又是一连串的道歉和表忠心:“深哥,我没有这样想,我一直把你当作大哥,只是今年风声变得很紧,我们社团收入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兄弟们都要喝西北风了,难得遇见这么个漂亮的货色,我想着先抓起来,回头再跟深哥你报告……”
深哥脸上横肉抖了抖道:“你他妈的蠢货,说你蠢你还不信,以前我就不准你们碰单位相关的人,只准抓那些背井离乡无亲无靠的人,更何况是现在,你个蠢货,你这是想害死大家!”
深哥显然是个暴脾气,抬脚在丁浩文胸膛狠狠踹了几脚,丁浩文都被踹得吐血了。
“深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丁浩文用双臂护住自己,一边苦苦哀求,只是眼底的恨意却越发深了。
他以前就很看不上深哥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这个不能抓,那个不能碰,尤其今年文ge活动爆发后,他更是怕得要死,中间有两个多月一个人也没抓回来,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凭什么当他们的老大?
他想到阮瑶刚才的话,猛地狠狠一咬牙,心中坚定了某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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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碧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要不是地上到处都是水坑,谁也不会想到昨晚下了一夜的雨。
姜英等人一夜未眠,一个个眼圈都黑了一圈。
“妈,要是厂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安心!”
想到一夜没有消息的阮瑶,姜英再次绷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为什么她要提前来月经,为什么她当时不忍一忍自己出去买,为什么她不叫大声一点把她妈叫过来?
她心里懊悔得无以伦比,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江春花看女儿这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公安那边已经立案了,瑶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展会是她筹备了好久的心血,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无论如何要善始善终,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她的期待。”
姜英把眼泪擦掉,咬着唇点头:“好,我一定不会让厂长失望,要是有厂长的消息,妈你一定要立即去通知我们!”
江春花点头应好,然后把女儿以及其他几个女同志一起送下了楼去。
其他参加展会的人看到她们几人脸色都很差,完全没了早几日的精气,而且还不见了阮瑶的踪影,不由纷纷感到怪。
“你们厂长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的人?”
姜英咬着唇瓣,眼泪差点就忍不住流下来。
江春花扯了扯女儿的袖子,僵硬笑道:“阮厂长有其他事情要忙,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其他人都敏感观察到他们的不对劲,但看他们不想说,也很有礼貌没有继续追问。
来到外头,江春花道:“瑶瑶不见的事情,暂时不要往外说,免得引起慌乱,你们就好好参加展会,有什么事情展会结束后再说。”
姜英等人点头应下。
丁浩思如同往前般过来接人,没看到阮瑶便询问了。
江春花寻思着丁浩思不是外人,于是把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阮同志失踪了?去公安局报案了吗?”
丁浩思的脸如同瞬间被抽走了血色,紧张问道。
江春花:“已经报案了,书记和秦同志都在帮忙寻找,暂时还没有其他消息。”
丁浩思顿了一下:“秦同志?”
江春花:“秦同志就是瑶瑶的对象,他昨天抵达羊城的,过来羊城之前我还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瑶瑶,没想到……”
她虽然一直安慰女儿,可这事情因为女儿而起,她心里又怎么会不内疚不着急呢?
丁浩思脑袋里“嗡”了一下,他虽然知道阮瑶已经有对象,不过始终没见到,心里多少存着一点侥幸。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人,他很快回过来:“我先载你们去展厅,回头我也去帮忙寻找。”
“谢谢你丁同志。”
“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
丁浩思把人送到展厅,然后急忙开车回去,把阮瑶失踪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
丁母立即露出担忧的色:“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她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得多害怕,阮同志是我们丁家的恩人,这忙我们无论如何是要帮的,我这就去找你们舅舅,他认识的人多,让他帮忙寻找。”
丁母说着就出门了。
丁浩思正想出门找几个朋友帮忙,眼角却看到妹妹丁文静自从刚才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此时正坐在角落里咬手指甲。
这是妹妹紧张不安的时的动作。
丁浩思虽然急着出门,但看到妹妹这样子他也不放心出去,于是走回来,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阿静,你怎么了?”
丁文静被她三哥这么一推,吓了一跳:“三哥是你啊,我、我没事。”
她的脸色苍白,眼带着惶恐和恍惚,这怎么可能是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