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狠狠点头:“既然秦同志是个孝顺的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父母养大我们几姐弟也不容易,现在他们老了,所以结婚以后,每个月我要给我父母十元生活费,鸡蛋和麦乳精等营养品也不能少。”
覃大军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嫁到我们覃家来,就是我们覃家的人,你怎么能拿东西去补贴你的娘家?”
阮瑶一脸惊讶的样子:“你刚才不是说不孝顺的人都是畜生吗?女人难道就可以不用孝顺?还是说你想娶个畜生?”
覃大军:“……”
阮瑶无视他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还有,作为家中长女,我也必须照顾我的弟弟妹妹,所以我把我的工作让给了我妹妹,以后我弟弟的学费、还有娶媳妇的钱都是由我来承担,像秦同志这么有担当的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覃大军的脸直接就绿了,声音跟着尖锐了几分:“你把你的工作让给了你妹妹?”
阮瑶仿佛被吓了一跳,弱弱道:“我妈让我这么做的,我妈说,只有娘家好了,婆家才会看得起我,所以以后就算我嫁到秦家,在我心里,我娘家才是第一位。”
“…………”
覃大军眉头蹙成死结看着阮瑶,觉得这样的女人根
本配不上自己,但对上她的脸,他又有些舍不得。
谁知下一刻就见阮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好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捂住嘴,手一抖,帕子掉落在地上。
她仿佛被吓到,动作快速把帕子捡起来,又好像做贼心虚一般把帕子急匆匆塞到口袋里。
“你咳血?!!!”
覃大军一脸震惊地指着她,身子还往后倾了倾:“你不要说没有,我刚才都看见了,帕子上有血,你该不会是有痨病吧?”
阮瑶眼睫颤抖了两下,有些心虚摇头:“我没有痨病,我就是身子有点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妈说,要是将来我生不出孩子,就让我弟多生几个,我们跟他们抱养一个就好。”
“……………”
覃大军的脸绿了又黑,黑了又绿,跟变色龙一样。
这女人要补贴娘家就算了,还身子还不好,最可恨的是,居然想让他们老覃家养他们老阮家的孩子。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计!
覃大军黑着脸站起来,咬牙切齿道:“阮同志,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做革命同志,再见!”
阮瑶尔康手:“秦同志你别走啊,要是你觉得抱养我弟弟的孩子不好,那可以抱养我妹妹的孩子。”
听到这话,覃大军往外冲的脚步顿时更快了,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外面没了声音,阮瑶这才慢悠悠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普信男也太不堪逗弄了。
帕子上的当然不是血,是她之前在工厂弄上去的染料。
与此同时,在第一间的隔间里。
秦浪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阮同志应该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吧?”
阮青青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脸上,捏着嗓子道:“人家知道,秦同志刚从乌勒玛依回来,乌勒玛依的条件听说很恶劣,好在秦同志被调回来了,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秦浪手指抚过杯沿,修长白皙的手指和粗糙的茶杯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这人没啥优点,但有一点就是,我喜欢吃苦。”
“……”
阮青青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喜欢吃苦?
秦浪目光扫过她的脸,声音低沉:“国人无一旁观者,国虽小而必兴;国人
尽为旁观者,国虽大而必亡。为了华国的崛起和腾飞,无数先烈和英雄前仆后继、流血流汗,我虽不能跟他们比,但也想为国家做点事情,所以在回京之前,我已经申请调往太利油田,并打算扎根在那片黑土地上,奉献我的青春和余生。”
“…………”
“嗡”的一声,阮青青感觉好像有把锤子重重捶在她脑壳上。
乌勒玛依已经够艰苦恶劣了,刚回来居然又申请调去太利油田,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她可一点都不想去边疆那种地方!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秦浪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证明。
打开后,上面“批准调派”四个字深深刺痛了阮青青的眼睛。
“那我呢,我的意思是……我们怎么办?”
秦浪弯起唇角:“若是我们成了革命同志,阮同志自然是要随我一起奔赴祖国边疆,我们一起抛头颅、洒热血,一起为祖国的崛起而奋斗,祖国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去哪里,哪一天祖国若是需要我们去死,我们一秒也不犹豫,一起从容就义。”
阮青青:“………………”
她不喜欢吃苦,她也不想去边疆,她更不想死。
她要是有这种奉献精,她干嘛还要抢阮瑶的工作,她早报名去当知青了!
她很喜欢这男人的家世背景,也很喜欢他的长相,可他脑子进水了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跑到边疆去吃苦。
恕难奉陪!
不过她得不到的东西和人,也绝对不会便宜阮瑶那个狐狸精。
阮青青眼珠子转了一圈:“秦同志,经过我慎重考虑之后,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当革命同志,我们之间的婚约就此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