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这样的描写略显尴尬,但是在高一时就写出这样的语句,足以见她们的友谊深厚。
三个人里,因为苏夜南和她一样一直单身,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一些。
大学的时候,她因为曾经有一段被蜡像师那个案件牵连,当时她头部受伤,失去了那一段时间的短期记忆,还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
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慕悦心因为住的比较近,经常会去医院探望她,苏夜南也会抽出时间和她聊天。
对她们所做的那些事,洛思微一直非常感激。
大学毕业以后,慕悦心进入了教育培训机构,不过他们做的不是幼儿培训,而是成人的技能培训。
苏夜南在南城市一家互联网新闻媒体公司做调查记者。
洛思微做了警察。
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最近她们也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一想到要看到那些老朋友,洛思微还有些激动,早早就开始为了见面做着准备。
第二天下午,洛思微按时到了东澜国际大酒店。
为了见老同学,她画了个淡妆,穿了件有点淑女的裙子,头发也披散下来。
这天是个黄道吉日,还是周日,不用想着工作,远离了那些让人头疼的案子。
一进入大厅她就看到了各种的新人照片,气球,还有横幅,两百多平的大堂中,不同方位摆了六对新人的迎宾照,迎宾台占据了各个方位。
这几场婚礼分别会在不同的厅里进行。
大概新人们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场面,那打印出来的照片就和竞赛似的,一个打得比一个大。
这家是大型易拉宝,第二家就是三乘三的摆台,有一家直接用了巨大的喷绘图,甚至还有一家的图是从二楼垂挂下来。
那些照片拍得也是风格各异,看起来都很烧钱。
洛思微想着自己的刑侦技术不错,其中的一项技能就是照片认人,结果她挨个仔细观察了那些大照片里面的新娘,结果愣是没认出哪个才是自己的同学。每个新娘子都是貌美如花,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p到妈不认识。
挑战失败,洛思微无奈地看了看上面的姓名,终于找到了金琦的名字。
那是位置最高的一个,大照片挂在一堆五颜六色的氢气球下,只有人们抬头仰望才能够看全。这绝对是全场最大的一个,洛思微忽然体会到一种被满足了的胜负欲。
她看了一下上面的标识,餐厅位置是三楼二号厅。洛思微正准备上楼,忽然有人叫她:“洛思微?”
那声音好听而耳熟,洛思微回头,就看到迟离也站在了大厅里。
洛思微没想到周末参加婚礼也会遇到同事,她伸手打了个招呼:“迟队,好巧。”
迟离冲她一点头,迈步走过来。
迟离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服,白色衬衣,还系了领带,他的肩膀宽阔,腰却很细,深色的西服裤衬得身材颀长。
洛思微问他:“我在三楼二号厅,参加我高中同学的婚礼,你今天是来参加哪一场的?”
洛思微忽然想到,万一迟离是男方那边的亲戚,那就有意思了。随后她的目光忽然顿住,打量着眼前的人。
洛思微习惯性推理,迟离这一身西服革履,说是伴郎恐怕都不合适,伴郎穿成这样,新郎会被抢尽了风头,没活路了。除非是新郎比他还帅,不过那几率也太小了。
难道是……
洛思微忽然想起来,他们公安系统现在讲究红白事低调办理。有的人怕惹麻烦甚至不会通知同事。
就像是上次三分局李局的女儿结婚,怕被人送礼,瞒着大家,过了半个月才发喜糖。还有后勤的余主任,等他们知道人家生了儿子,孩子都会走路了。
按照迟队的这种性格,要谈恋爱肯定也是保密级别最高的那一种。
洛思微怕自己是不是看漏了照片。
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迟队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这么问着,洛思微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酸胀感,她自己也说不清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大概是在惋惜,优秀的男人都要英年早婚了。
迟离望着她,眼里似乎有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他停顿了片刻道:“第一,现在不是市局,叫我迟离就好。第二,我要是结婚,一定会通知你。”然后他指了指一旁道,“我来参加这个。”
洛思微定睛一看,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照片鲜花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指示牌——“唯网安,促民安,东澜网络安全专题研讨会。”
该死的,这正经的活动为了节省经费也不把牌子做大一点。
洛思微努力摆了个微笑:“好巧,今天是什么日子,事情都凑到一起了。”
也是啊,迟离如果想要隐婚,根本不会在这么大的酒店办理,也不会这时候还在大厅里,更不会气定闲地和她打招呼。
迟队长每天不是在现场加班,就是在办公室里加班,哪里有空谈恋爱?
洛思微顿时觉得自己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贡献给了刑侦事业,结果每次遇到了迟离,看着他大脑就会自动停止运转。
迟离整了下领带解释道:“东澜的一些媒体和互联网公司都有参加,等下我要做个发言。”因为不是公安部的会议,他这次没穿警服,选择了正装。
洛思微忙道:“怪不得你穿得这么正式。”
迟离道:“等下有空见。”
洛思微挥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