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俏皮的挥了一下手,「我今天可是特别过来陪你欸。」
「......想做爱的话玉帛在隔壁。」
干戈听了后,只是望着他,然后缓缓的反手将门关上。
毕竟他现在心灰意冷的,没什么想要反驳或反抗的干劲,甚至是回话他都觉得累。
「唉呦,你把你妹妹当成什么啦?」
罌粟笑着看着他,但对方似乎没想再回话的意思,只是鬱闷又踌躇的站在门口。
望着孩子这般可怜又惆悵的样子,罌粟的心底是泛起了阵阵心疼的涟漪。
踏步走向他,他在他面前张开了臂膀。
干戈抬头,疑惑的看看他的动作。
「你不给我一个拥抱吗?」罌粟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因为心情不好啊。」
「哦......,」干戈闻话,也打开双臂缓缓凑上前去。
看着孩子温顺地进到自己怀里,罌粟立马抱紧他,就好像好不容易骗到手的猎物不能轻易放走似的。
将脸贴在对方的头发上,罌粟不断不断的磨蹭他,用力闻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
直到感受到对方的力道和拥抱,干戈才察觉疑点,怪?他看上去一点都不难过啊,而且,他不是要躲开他的吗?怎么自己又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他骗去了?
想到这点,干戈开始些微蠕动,在他怀里发出抗议。
「你、你是不是又再骗我?」
但是又不同以往,干戈这次的挣扎没有以前剧烈,因为他现在也需要别人的关爱。
「骗你?没有啊,我怎么会骗你呢?」罌粟说话,将两人之间挪出点距离,但是并没有放开对方,「你不是心情不好吗?你一定很需要抱抱啊。」
干戈看着面前人的脸,一下子的觉得很难为情,甩开他的手就想离开门边。
但罌粟反手箝制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关係,」他说着,然后牵着干戈的手蹦蹦跳跳的和他来到床边,「我今天跟你睡。」
干戈看着擅自主张已经爬到床上的人,感到难以置信。
他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颊上,发出的极大声响吸引正在掀被子的罌粟。
男子疑惑的回头看他,「你刚刚做了什么?」
干戈这才定睛看向对方,他都忘了自己没有痛觉,但是他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不会吧?他又要做春梦了吗?
罌粟和对方疑惑的对视阵子,他上前拉过他的手将他拖到床上,「来啦,睡觉了啦,不要疑惑了。好了,躺下。」
罌粟将干戈安置好,便自己也爬进了被窝里,然后上前抱住了他。
干戈觉得不自在,也异常的紧张,毕竟玉帛刚刚才跟自己说她不希望自己和罌粟走得太近。
他才不到一分鐘的时间就食言了。
「你真的要在这里睡吗?」
「当然啊,你没看到我都躺下来了?因为干戈最近都和我疏远了,所以我觉得很孤单啊。」
干戈闻话,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翻个身默默地躺好。
罌粟抱紧他,将鼻子和双唇悄悄贴在他的后颈。
他当然知道刚才干戈和玉帛在厕所里发生点口角,也知道干戈的心事。
毕竟,他就像是这个房子里的上帝一样,任何发生在这屋子里的事,任何一个人的心思,有哪一件可以逃过他的法眼?他何尝不知道干戈对自己的感情?又何尝不知道玉帛在想什么?
或许他曾经觉得要得到这些线索实在太难了,但是现在,今非昔比,所有事情翻盘,他已经成为掌控一切的舵手,任何事情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执行。
干戈呢?他也曾以为这孩子会是他最难以掌握的人,但现在看来,他还真高估他了。
干戈其实是最好懂的人,一旦你知道了他的个性、他的逻辑。
当所有事都进入自己的手里后,罌粟就安心了,他只希望他所知道的所有讯息和事情都是正确无误的,只要如此,一切都好说话,一切也都好安排,他有多的是计画在等着被进行,得一个一个步骤来,不能自乱马脚。
他也渐渐懂艾努维卡的苦心了,他也感谢他。不管是以前他的教导、他的训练、他的教育,还是他现在所留给自己的一切,他都为此感到庆幸。
要得到一个完美的杀手是何等的困难?罌粟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要得到一个挚爱比杀手更困难,在他心里,从一开始「完美的杀手」比较重要的这种想法,渐渐开始演变成,一个「顺从的挚爱」似乎更难能可贵了。
有了一个这样的挚爱,要得到一个杀手就不是件难事了。
罌粟紧紧抱紧怀中人,就像他是个至宝一样。
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可不能让他又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