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志原先在今天要来替干戈做伤口检查,但临时被叫去保守派总部。『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他告知罌粟,自己若接到什么新消息,会再跟他们说。
罌粟点点头,然后掛上了电话。
他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干戈,而对方也看着自己。
轻轻洩出一口气,罌粟来到他身前单脚跪下,将他的短裤裤管往上拉,观察他的伤口状况。
男孩的大腿纤白软嫩,或许是坐着的关係,所以往时该有的,些微精壮的肌肉此刻因为放松而没有显现,但在透白的肌肤上却显衬着过于怵目惊心的裂口。
「其实已经不红了,」罌粟说,「感觉状况还不错。」
干戈点头,也俯首一起看着自己的大腿。
玉帛在一旁的跑步机上运动,机械的声音有规律地传来,一阵一阵的打击这片安静。
干戈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是啟了唇后,他又咕嚕地把话给吞了回去。
罌粟察觉上头人有异样,立马抬头质问他。
「有话就说,不要隐瞒啊。」
干戈顿了一下,懦懦地表示他也想恢復运动,但罌粟低下头马上反驳他。
「不行,你还要再休息一阵子,」说着,他起身,离开干戈身边。
或许是在意料中的事,干戈只好作罢,默默凝视着对方的动向,然后又低下头静静看着自己的双腿。
少了以往的运动行程,他一时闷在沙发上还不晓得要干什么。
之前的事情显然在他心里留下了点疙瘩,他告诉自己以后要更小心点行事,免得又惹罌粟不开心。
罌粟在两人闹僵后的隔天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示什么,用着以往的口气和表情,督促着玉帛快点去运动,然后要干戈休息几天。
距离那天到现在,已经有大概一个月了,但是几人的生活就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唯一有点出入的,就是玉帛和罌粟之间的互动,变得异常亲暱。
似乎是因为干戈受伤而常缺席受训的关係,两人就有更多的独处时间和交流,他们更加了解和深入彼此,却导致和干戈更疏远了。
此外,罌粟之前是因为干戈的事而备受打击,现下自然就与玉帛比较交好。
当然,干戈为此十分紧张和焦虑。
这也是他想急着回归受训和练习的原因。
他转头看向从储藏室出来又走向玉帛的罌粟。
他明知道罌粟打算干什么,而他也不想看,但是不知为何的,头又转不走,就好像是犯贱一样,明知道自己讨厌,但就是偏偏想看。
罌粟悄摸摸地来到玉帛旁边左右观察她,然后就在玉帛叫他走开的情况下,故意把速度调到最快,再看着她手忙脚乱地乱跑一通边挥手做势要打他。
他便会在旁边大笑,紧接着接住从跑步机上跌下的她。
干戈无言的将脚缩到沙发上,然后蜷成一个球状侧躺好,显然得不想再接受任何外在讯号了。
这时卡门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吸引几个人的注意。
罌粟和玉帛赶紧来到她身边。
「革新派急死了,到处查当时偷走毒品的两个人是谁,不过,保守派跟他们说,是他们的人弄的。」
「什么呀?他们把我们当成他们的人了?」
玉帛听着大叫。
卡门看向她,「显然是这样子的,不过这不意外,因为通常你一旦帮他们做事,他自然就会把你们算进去。」
「这不是重点,是不是有其他事要说?」
罌粟打断她们,让卡门继续说下去。
「保守派跟他们说,要拿回毒品可以,但是有条件,他们要革新派在市区其中两栋酒店的地权,还有孤儿院的地契。」
说着,她看向罌粟,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应。01bz.cc
「什么孤儿院啊?」
玉帛从中接话。
「革新派有接管一个孤儿院。」
罌粟简短回答。
玉帛听了虽感纳闷,但感觉得出罌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所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为什么他们突然要这些东西?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但感觉和革新派没什么两样,大概都是想更快速的赚钱吧?有了钱,他们才能培养好的资源,他们才可以收买更多小党,拉好人民的票。」
玉帛听了点点头,但是有听没有懂,因为她对这方面没什么认知和学习,罌粟以前没有特别教导他们,但干戈或许会知道,因为他以前会和罌粟一起看电视新闻。
「总而言之,革新派现在和玄武会正在商讨对策吧?我只是想跟你们说,之后一定还会有他们那边来的任务,你们随时要做好准备,」卡门摇摇头,「当初问保守派什么时候把毒品给他们时,他们让我们留着就一定有问题。」
然后她便走了。
玉帛顿了阵子,看向罌粟,「我们该怎么办?」
「就和他们玩啊,怕什么?」他笑着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但又马上把手抽走,「对了,你赶紧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别感冒了。」
玉帛闻言,耸了一下肩,乖乖回自己房间拿换洗衣物去了。
罌粟则在原地杵了一下,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张望。
看到干戈一个人缩在沙发上,他踱步走了过去。
孩子紧紧抱着自己,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地上,或许没察觉到身旁有人。
一股沉静在两人之间瀰漫开来,罌粟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插着腰转身又离开了。
当天晚上,青志匆匆忙忙地赶来,三人在酒吧会合。
卡门调了三杯酒摆在吧台上,推给他们。
「对了,忘记你不喝酒,」说着,她伸手把罌粟面前的酒拿走,自己瀟洒的乾了。
青志面露严肃,双手交握在一起,用大拇指互相摩娑着。
罌粟看着好友这般样子,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吧?」
青志用双手压在眼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过酒杯小酌一口,酒杯被放在吧檯上发出「扣」的一声。
「秦朗死了,」他说。
卡门和罌粟讶异地看向他。
「死了?怎么这么突然?」
「是保守派干的。」
青志说着,转头看向他们,「今早他们突然叫我过去,结果就为了警告我这件事。」
「杀鸡儆猴?」
「对,」青志回,再次低下头将手放在眼上,显然内心觉得十分悲痛和愤怒,「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父亲的生死之交,他把我养大,却因为我而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罌粟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我们害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青志听了,沉默不语,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也说不了是你们害的,他或许也有心理准备了吧,要协助杀手当医疗靠山,本就是危险的事,何况,他不黑不白的,那才是最危险的,我早早就让他选边站了,他却说那些都不重要,因为艾努维卡也不曾选边站,他想与他共进退。」
说着一段话,让三人都沉默了起来。
「保守派肯定觉得他既不受他们控制,却又知道太多事情了,所以乾脆灭口。」
卡门说着,赶紧喝一口cosmopoltn压压惊。
青志瞥了一眼,吐槽她,「你几岁喝这种酒,假鬼假怪的装年轻。」
「欸!你不是在难过吗?」
「是难过啊,但是看不下去啊,」说着,他自己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