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
两人沉默地点了点头打招呼,坐在剩馀的位置上,就算拥挤温濛瑀也仍是挑了旖旎情旁边的座位。
后来,张孟德又听说,甩了旖旎情的人叫作相留醉。
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甩了,先提出「分手」的还是萧晴自己,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比较受伤的人是她。
他喜欢的人受伤了,她喜欢的人也受伤了,他自己也好伤。可是没有人知道。
后来,后来的后来……
「……?」
梦惜流年想到这里,有些微的恍惚。后来呢?他怎么突然就没有印象了?
啊啊,是的,后来的后来,他们逐渐熟稔……
然后……
「梦惜哥哥?」
张孟德恍然一抬头。
看到背着光的阴影里,将光阴踩在脚下、踏在梦里,走来的那个女孩。
那个直爽乖张、悖于世俗,却永远活泼开朗的女孩。
「梦惜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呀~啊,又想到烟歛姐姐了吗?」
「……潺潺。」
张孟德无意识地轻喊,看着被呼唤的女孩慢慢走到自己跟前,微抬头看他。
他不自觉地有了片刻的失。
是的,雨潺潺还是像这样,那壶不开提那壶,不懂得应对进退,不懂得婉转含蓄,曾经创下入学第一天被所有女生讨厌而经过一下午又被每个人喜欢上的纪录。
——她是上天的宠儿。
她稚气、灵巧、无忧无虑、纯真无瑕、洁白如玉。
光是站在那里,就彷彿泛着光的宝石,蒙了尘也微微发亮。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
「梦惜哥哥?」
林暮蝉微一歪头,认真地看着张孟德,张孟德不自觉便感觉生涩,吞了吞口水。
他要说什么来着?对了,要回答她。
他永远应该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啊、啊啊,是啊……」
是啊。
我在想她。
我在想烟歛,还有旖旎情,还有她们之间的那些所有事。
雨潺潺微一撇嘴,好不高兴地嗔道:「我就知道~吼吼,梦惜哥哥你不要再想难过的事了啦~」微微皱起了眉,鼻尖被一月的冷风冻得有些通红,他不由自主就想拂去上头看不见的雪。
可是,他知道,根本没有雪。那只是他的藉口。
「……我没有。」
吞吐了下,张孟德深吸一口气,被冷空气灌入的同时,瞇起眼睛。
而雨潺潺毫无所察,兀自认真地继续,声音里透出一股稚气:「还说没有呢~还是这么不坦率~不是说过了吗?梦惜哥哥你有潺潺啊!潺潺会陪着你的!」
——还有一股孩子特有的纯粹、认真。
「……」
张孟德彻底安静了。将双手插在绒毛袖袋里,一股温暖自然散溢。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会抓住谁的手,探测这份温暖。
所以他微微发颤,抬起目光,看向她,实诚地道:「是的。我在想她。」
可是我接下来要想你了。
——他们的故事,即将翻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