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臣等日夜思盼着,陛下能早日恢复早日归来呢!”
“只是前日没有得令,今日突见陛下,臣等都很是惊讶,才让陛下误会了。”
“太子殿下虽忠厚但多有不足,臣等早就盼着陛下回来,好继续拜仰追随陛下了。”
……
如此这般好一番,李旭安听了愈是发笑,等着他们都说完安静下来,才冷笑着宣布,“太子李青云,于年初在朕殿宫中,强迫一宫女与其多次私通。前月诞下一子,朕才得知此事,但当时朕身子未好只能按下不发。现今朕大好了,已命他彻底交由政务,罚其终生禁足东宫。”
阶下的众人听了,低着头色各异,他们是都有耳闻前月宫里封了个皇太孙,听说还是太子从陛下宫里抱出来的,却都不知详情,虽都好想探知一二,但也都不敢过问这等秘事。
如今过去一月有余,才终于得知真相竟是如此,旧派的官员都在心中暗喜太子倒台,新派的平日和李青云亲近的都人人自危起来。但他们心里都觉得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未免罚得太重了,对李旭安真是暴君啊的感叹倒是一致。
“陛下,这江山终归还是要后继有人的,如今只为着区区一个宫女,就废了太子,是否有点过于严苛了……”
“是啊陛下,太子殿下平日处事忠厚,这半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念在旧日情分上,也稍宽恕些如何……”
“陛下,为着一个小宫女,折了辛苦寻来辛苦栽培的太子,臣以为这实在有些因小失大……”
终于有新派的人忍不住开口了,接着便又几人相应和着,都想再挣扎一下。而李旭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随手抄了本奏折就直砸在为首的人头上。
“放肆!朕的决判何时轮到你们来置啄了!朕不在这半年是反了你们了,各个都胆大包天起来了,你们那些心思勾当别以为朕都不知道!朕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听了这群臣都颤着纷纷叩首,“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等该死!陛下莫要再动气伤了龙体!”
李旭安继续一边丢折子砸刚才发言的人一边大骂,“区区一个宫女,说得轻巧!朕看你们这些狗官,私下里大抵也没少欺辱妇幼!太子废了又如何,这江山还就指望一个李青云了?不是还有太孙和二皇子吗?再不济这王土之大朕还再找不出一个贤才来了?”
“他小子强迫人家小女子倒是潇洒,得了快活又得了皇儿,人家受了辱没失了贞洁,还得辛苦孕育十月给他产子。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直想投湖自尽,亏得二皇子见得劝慰开解了,保下性命,却也只落得个残破身子,出宫隐姓埋名地讨生活去。”
李旭安添油加醋地流利编排讲着,亏得孕间没少听清如读话本子,但气恼也是实在不做假的,他孕产这一遭切身体会了一番女子的不易,再思及各种,这世道真真是对女子大为不公的。
“今日你们这些狗官,口中说着区区一个宫女,要朕念顾情分轻饶了那混小子,赶明儿在场的诸位,是不是各个都敢摸进宫来偷朕的女人了?”
“臣等不敢!臣等知错!臣等罪该万死!”下面群臣听了,皆是惶恐地哐哐连连磕头。
“哼,记住了便是,礼法德矩皆是尔等不得辱没的。起来议政吧,让朕瞧瞧听听你们这半年来净干了些什么好事。”
众人听了这话,觉得此时陛下极为气恼,是应该跪着的,但指命又是起来,顿感既不敢起也不敢跪,甚至有人踉跄起来,恐慌得腿一软又扑通跪下了……
李旭安不管他们,愿跪跪愿起起,就看着这般高低参差地开始正式议政。
桩桩件件议下来,在场的每一个都没有一个没错的,最后又是稀稀散散地跪了一片,结党营私贪腐谋逆最为严重的几人已经被拉出去砍头了,余下大半人都被折子砸了脑袋。
若不是后来折子不够了,他们全都得挨砸。所有人都在心里无比感叹着真是暴君,同时也感叹着李旭安丢折子的技法真是精准。而且隐隐觉得半年不见,李旭安好像更为美艳了许多,甚至有忍不住想到毒蝎美人这个词的,虽然关联没那么强,但十分美艳共着十分危险倒是一致。
其实丢折子这事儿就好比投壶,扔得次数多了自然就准了,刚登位那阵李旭安上朝日常就是大骂一通掷折子,后来到了去岁年末治下平稳,才逐渐变得“和蔼”起来,如今这易手半年,仿若又要从头来过一般。
快到晌午时才下了朝,百官皆拾捡收拾起身边散落的折子,小心地交由负责收运的管事太监,然后皆是腿软地,或扶着殿中柱物,或互相搀扶着,散去归家。
而李旭安揉着隐隐作痛的头走下阶去,又感到身前的衣襟已被溢出的奶水浸湿了大片,便只得不去御书房了,乘上轿吩咐快些回寝殿。
李旭安身子恢复后,不用李清如万般费心地仔细照料了,她闲下来直大睡了好几天,他身子刚好她也不敢同他太过纵欲,仍是约着旬休日再欢爱,他也确实有得要忙。
但李清如那日同李旭安久旷破戒后,后几日身子就仿佛后知后觉晓得赊下账般,时常很轻而易举地就勾起讨债心思来。
亏得李旭安重新接政有得忙,她也有的是机会溜回东宫,同小绢或者李青云欢爱消解。只是也得仔细注意时间,若是让李旭安回来送奶水时撞见,那就大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