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姐姐,应该也明白,她能够幸福是最重要的事。」
*
「那现在呢?」
盛凌卿跟她并着肩站在教会大门边,维持着默契似的沉默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直到雨停。
意外的是,白之璟选择当那个先开口说话的人,以免女人继续不发一语地苛责自己到死。
「......我不晓得。」
她过了会才含糊地回应,第二次开口时才稍稍把自己原本的冷静形象又塑造回来了。
「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
并不是。白之璟差点笑出声,但这是事实,她已经不想要这个了,也不需要。
「为什么?我并没有生气或什么的啊。」
的确,盛凌卿可能会这么想,是她一手造就舒亚对自己性向的否定又或她们的分手。但这些事实反而只让白之璟感到平静。
盛凌卿看过来时的眼很不敢置信,让人觉得她执着得有些可爱了。
「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了,我只想继续过日子。」
看得太认真了。白之璟因为她的视线而有些吞吐,忽地想起这一切开始时的那个瞬间。盛凌卿直挺挺地站在自助区的一个角落,望向台前的新人,那气质是清冷而不可动摇的。当她们真正开口谈话时,白之璟很快地就发现了,她在渴望着一点什么。
摸不透的,孤单至极的。
然后她们遇上彼此,因为舒亚而开始了这场怪诞却快乐的邂逅。
「......你等等打算做什么?」
盛凌卿低头,然后撑开了黑伞,挺直了身子,看起来又把自己堆成方才向她走过来时的那样坚强。
「和朋友去喝一杯吧,晚一点。」
白之璟对此时谈话的曖昧方向又有些难以招架,但她相信女人已经习惯她这样脸红了。
「你呢?」
「应该会回家吃顿饭。」
高跟鞋很慢地踏在湿润的阶梯上,盛凌卿走进了几乎没有怎么在滴的毛毛雨中,伞面上有着晶莹的水珠在初露的阳光下闪烁。
女人回过头来时,唇角微勾。
她找回了所有的掌控力。
「要过来吗?晚一点。」
「继续看恐怖片马拉松吗?」
「当然。」
白之璟也走下了阶梯,停住。
「我们能不能看点不那么恐怖的?」
「我会考虑一下。」
很荒唐,这全部的事。她们只剩下了一步的距离,就像婚礼上的初见,而这次是白之璟走向她。
「好。」
她们对视一笑。
接下来又该如何与这些事实,与这女人相处呢。白之璟走到了她的身侧,心思有着快意,若即若离地与她空着的那手碰在一起,是冰凉又热腾的。她想。
就走下去了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