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支持的,不过妈决定好了么?结婚后住在哪里?”
虽说两边都有她的房间,但总有个住的时间多一些的地方吧。
“还是先住在周叔那,那边距离他们上班的地方近些,等过些日子不那么忙了,再住回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周厂长也需要像周围的邻居们宣布一下自己脱单的消息,他这个钻石王老五这些年可没少那些婶子大娘围攻,要不是他心有所属,又心志坚定,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孩子去了,哪里还能单身这么多年?
“为什么四月十号才领证?”鹿仁佳回头看了沐戈壁一眼:“是想清明给你爸扫了墓再说?”
“嗯。”
沐戈壁点头:“也该告诉我爸一声的。”
虽然他觉得没有必要就是了。
但这是田雪和周厂长决定好了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实在没必要泼冷水。
而且,恐怕田雪也不愿意知道,他对沐烽压根没什么感情吧。
或许在田雪的想象中,沐戈壁和沐胡杨对沐烽都是濡慕的。
“那行,那到时候咱们提前一天回去给我阿爷扫墓,还得折点儿金元宝,到时候可以烧给我阿爷。”鹿仁佳这个孝顺孙女儿甚至打算给鹿大山扎个别墅,给鹿大山改善一下生活水平。
作者有话说:
路人甲:双层豪华大别野,阿爷你感动么?
鹿大山:不敢动不敢动。
第章 车队
鹿仁佳的猜测没错。
在她们回来后的第三天, 就有电报打过来了,邮递员一天跑三趟,跑的隔壁张老太忍不住的又扒墙头。
姚姥姥看见了忍不住骂道:“都多大周年了, 还趴墙头,也不怕脚一滑掼死了。”
“姚老太婆你这张嘴, 真是不讨人欢喜。”张老太一听, 顿时气炸了, 但也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摔了, 所以也没开口骂,而是跺跺脚:“看见没有,我踩的是我家浴室的房顶。”
“怪不得要在这儿建浴室呢, 感情方便你趴墙头。”
张老太一听又气的跳脚:“谁没事儿看你啊。”扭头就从屋顶上下去了。
姚姥姥见她服软顿时纳罕。
其实张老太也憋屈呢, 以前两家隔壁邻居,一家子团团圆圆, 一家子凄凄惨惨,张老太对上姚姥姥腰杆子硬极了, 可自从几个小儿子下了乡,她为了儿子求了一回后,那腰杆子就硬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张老太从隔壁过来了, 手里还端着个碗,里面煮的红薯:“欸, 老姚, 你们家怎么回事啊,天天有邮递员上门?”
“厂里的事。”
姚姥姥也没瞒着, 将田雪和鹿仁佳去省城开会的事告诉了张老太, 听得张老太先是一愣, 随即激动的一跺脚:“哎哟喂,这么说佳佳把生意做到省城去了?”
“那可不。”
姚姥姥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这孙媳妇,不是我说,是真的有本事。”
然后就是一阵吹嘘,听得张老太心里直泛酸水,早些年的时候,街道上谁不说姚家母女命苦,两代的寡妇不说,还有个病歪歪的儿子,赚点儿钱都花到医院去了,那时候周围的媒婆都不敢上门,甚至还有人说他们家的女人命硬,都把男人给克死了。
谁能想到十年不到,风水轮流转。
现在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下乡当知青,户口都迁走了,成了‘农村人’,反倒是姚家日子好过了。
后来娶了个乡下孙媳,也有人背后看笑话。
现在回头看看,他们才是笑话,人家这孙媳妇能干着呢,这豆腐坊多少年没有个变化,这孙媳妇才来了半年,又是榨浆机又是烘干房的,现在他们县城可不仅仅吃豆腐了,还有千张干子和云丝。
省城那边都没这么丰盛呢。
“你现在是安了心了,大孙子在部队,以后婚事不用急,组织会介绍,小孙子又结了婚,孙媳妇又能干,等怀了身子再生个大胖重孙子,老姚啊,哪个都没有你有福气啊。”张老太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极了。
姚姥姥难得听到张老太嘴里冒出一句好话,礼尚往来,也回了一句:“等以后你家几个一结婚,哪怕一家生一个,也七八个呢,也比我家热闹呢。”
张老太:“……”
只要一想到七八个孩子围着自己,她就头皮发麻。
她生太多了,带的太累了,现在提起孩子都害怕。
“对了,你现在还在家里叠锡箔么?”
张老太不上班,平常在家里就接散活做,糊火柴盒,叠锡箔银锭子,尤其马上清明了,锡箔银锭子需求量更大了。
“叠是叠呢,但是现在又有多少人舍得买锡箔哦,多是烧黄纸的。”
虽然一直都在破四旧,但清明扫墓烧黄纸还是没人敢阻止,哪怕嘴上说着世上没有鬼,但人心底里到底还是信的,尤其清明烧的还是祖宗。
“黄纸也要票呢。”况且现在产妇也要用黄纸。
“那也得烧啊,总不能叫老祖宗在底下没钱用吧。”张老太叹了口气。
“是啊。”姚姥姥也叹了口气。
“对了,我最近看佳佳进进出出的,拿了不少东西,是准备做什么?”张老太又问,心里又在嘀咕,不会是又张罗了什么新吃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