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滇省那边……也挺艰苦的。”
沐戈壁举着地理书给鹿仁佳科普滇省:“那边主要是气候与家里不同,温度较高,适合菌类虫类生长,郑晴晴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过去,怕是要受些苦了。”
“那也比被狼吃了来的好吧。”
原主在书里的结局叫鹿仁佳耿耿于怀。
“总之,现在人已经下乡了。”沐戈壁倒是觉得去滇省挺好的:“沐胡杨就在滇省军区,有多艰苦我是知道的,总之,在这样的环境下,到哪里都是一个适应的过程,就郑晴晴那个脾气,恐怕日子不会太好过。”
与力气大,脾气软的原主比起来,郑晴晴的脾气就太坏了。
在家里有父母宠着,到外面可没人纵容。
只是……
“滇省。”
鹿仁佳不爽:“你们家是绕不开郑家了是么?”
一想到沐胡杨以后会遇见郑妮妮,变成那种一心拿自己前途保护心爱女人的爱情的痴情种,鹿仁佳就有点恶寒,也不知道沐胡杨是本性就是个恋爱脑,还是剧情力量太过强大,将一个正常男人变成了一个智障。
“等以后你们见到就知道了。”提起沐胡杨,沐戈壁的表情也有些怪异。
他该怎么说呢?
沐胡杨其实就是个男妈妈,而且他操心的对象还是他。
太羞耻了,简直难以启齿。
沐戈壁越是藏着掖着,鹿仁佳就越是好,奈何这次沐戈壁是真的咬紧了牙关不说,哪怕鹿仁佳威胁要揍他,他也只是‘嘤嘤嘤’假哭两声,还是不说。
倒是鹿仁佳被恶心的够呛。
心说堂堂的基地首领怎么就是个无赖呢?
与此同时,这对小夫妻口中谈论的沐胡杨正在被部队领导约谈。
沐胡杨被桌面上放着的那本资料给吓得不轻,头皮都开始冒冷汗了,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板:“报告首长,前段时间我弟弟确实来部队了,但他只是想要寻找肝腹水的特效药,您也知道,肝腹水是绝症,是没有特效药的,所以最终只买了一些止疼药回去。”
“至于弟媳的身份,这不是秘密,鹿氏一族世居河东县,后来树大分枝,分大鹿村与小鹿村两个支脉,再后来数次流民迁徙,混居到了这两个村落,唯独姓鹿的,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如今他们的大队部就是当年的鹿家祠堂。”所以在这样一个排外的宗族之地安插特务,那是脑子坏掉了。
“策反就更不可能了……”
沐胡杨的表情一瞬间怪异:“她连字都不大会写。”
“胡说八道,她是初中生,怎么可能不会写字。”政委拍桌子。
“真的,政委你也知道的,当年镇上初中虽然教授知识,但是课本和铅笔都是要自己去找的,她阿爷一个人养大了她,能供她读完小学就很不容易了。”
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买本子给她练字。
从始至终,鹿大山对鹿仁佳的要求就是‘识得几个字,省的日后被人骗’而已。
所以这话没毛病。
政委面露沉思。
说实话,只因为一套单位符号就怀疑鹿仁佳是特务确实有点武断,正如沐胡杨所说,特务想要渗透进宗族势力很艰难。
尤其是鹿仁佳这种从出生就一直在鹿家人眼前长大的孩子。
“咱们只是怀疑,小心无大错。”
政委背着手来回走了两圈:“如果她不是特务,那是最好不过,如果她是特务,那么你的责任就很重大了。”
沐胡杨背脊挺直,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
“请首长批准我回乡探亲。”
“如果鹿同志不是特务,那么我就保护那一整套单位符号,若鹿同志是特务,我会亲手将她逮捕。”
政委盯着沐胡杨的脸。
“你认真的?”他猛地凑近沐胡杨,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沐胡杨点点头:“是。”
“我绝不容许国家机密有任何的闪失。”
他是认真的。
政委又背着手来回转了两圈,又是回头问:“当真没别的目的?”
“首长,我都两年没回家探亲了,我弟弟结婚我也只是送了礼,正好趁机让我回去看看我妈和我姥姥呗。”沐胡杨挺拔的姿态瞬间破功,嬉皮笑脸的弯腰拎起热水瓶给政委倒水:“眼看着入了冬,再过段时间就要过年了,我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回家陪家人过个年,还能解决个人问题,省的麻烦各位领导了。”
说着,捧着茶杯略带委屈地说道:“首长您看,我弟弟都结婚了,这不显得我落后了嘛。”
“看来你小子是想媳妇儿了啊。”
政委一听,直接气笑了:“你直说不就行了,何必扯那么大的虎皮。”
“不是扯虎皮。”
沐胡杨的情一瞬间严肃:“我是认真的,爱国爱人民是根本,一切背叛国家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哪怕是我的亲人也一样。”
“你要知道,这件事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