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花香萦绕在小木鼻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她阖上双眼,沉入梦乡。
梦中,她还是少女的模样。那时,她天真快乐,活泼开朗,从读初中起,就开始有男生偷看她,给她递情书。
不过那时的她还未开窍,即使接到情书也没当一回事。
后来,她考上中专,认识了之后的初恋男友。
初恋是个长得很帅气的男生,很受女生欢迎,但他却只对她一个人献殷勤,只对她一个人好。也许是少女的虚荣心作祟吧,在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当街向她表白时,她答应了!
两人谈了两年多,到快毕业的时候,小木决定带他回家见父母。可惜没过几天,她就发现了他同其他女生的暧昧证据。
她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错?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好吗?她想不明白,可她知道他们完了。她有情感洁癖,无法接受男友劈腿。
随即,画面一转,她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抹幽魂,跟在了初恋身边。
之后,她便像个看客般,看着他一边追求自己,一边用同样的方法去追求别人。在自己答应做他女友前,他一共同时追求了三个人,两个同校的,一个隔壁学校的。
他每天早上都会很早起床,先去给隔壁学校的女生送早餐,然后是同校的另一个,最后是自己。为了不穿帮,他甚至列了个时间表出来,谁先谁后,哪天约哪个,去哪里都是计划好的……
小木目睹一切,简直瞠目结舌:你说你如果当初读书也这么用心,现在也不至于只能读个普通中专了吧!
后来,他同时追求几个女生的事翻车了。
再后来,在游戏人生一段时间后,他终于结婚了。可他依然死性不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然而他的妻子可不像她那么软弱,在狠狠惩治了一番后,他竟然再也不敢出去偷吃了,从此也加入了气管炎一族!
小木又解气又困惑:为什么呢?
*
之后的几天,每到治疗时间,小木都在重复做着一个关于前男友和前夫的梦。
她看着他们有的游戏人生,有的经不住诱惑,有的被婚姻折磨……可无论他们之前如何,在遇到某个女人后,全变成了专一又顾家的好男人。
只是那个女人,都不是她。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原来,最需要改变的人,是自己啊!
也对,人永远无法改变别人,却能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也才能让更好的人来爱你。当然并不是说劈腿、出轨就是对的,她也没那个心思去调-教一个劈腿、出轨的男人,可她分明在梦境中得知,原来她前夫那件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作的。
那时,她因为不信任感情,做出过很多偏激的事。她查过他的手机,查过他的钱包,甚至偷偷跟踪过他。
一开始,他也为那段婚姻努力过的,可她太过偏激,歇斯底里,渐渐的,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而那个所谓的小三,其实当时他们之间并没什么。都是她在捕风捉影,一步步将他推到了其他女人的怀里。
后来,即使他们离婚了,她前夫也没有马上娶那个女人。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喜欢他,一直陪伴着他,最后他被打动了,两人这才喜结连理。
第34章 李玉茹
小木和妈妈一直在京市待了两个月,才回滨海。临走前,她和妈妈特意去订做了一面锦旗,送到忘忧馆,上书“妙手回春”,并称忘忧馆的员工们为“忘忧天使”。
这件事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发到了论坛上,以至于此后只要提起忘忧馆的员工,便都统一称之为“忘忧天使”,还在网络上火了一把呢!
后来忘忧馆的员工们越来越以在忘忧馆工作为荣,还阴差阳错地成了相亲市场上的香饽饽。只要一听说女方的工作地点是在忘忧馆,心中便已经先同意大半。
因此,每回忘忧馆贴出招工启事的时候,便是一群小姑娘们为了一个名额“大打出手”的时候,也算是长安街一景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小木身上的改变是巨大的,是肉眼可见的,邻居们自然都十分好。他们有的只在私底下讨论,有的会当面过来向她打听,而只要有人来问,小木都会据实以告,还会将她妈妈剪下来的报纸拿给他们看。
这倒是让更多人加深了对抑郁症的了解,并且也有和小木差不多情况的人,已经开始暗自准备着去忘忧馆治疗了。
有一回,她在路上碰见了前夫和他现在的妻子。
她没有像从前那样转身就跑,而是第一次坦然地走到了他们面前,并真诚地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也许他们不在意,可她当时确实是冤枉了他们,也伤害了他们,所以她想亲口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此后再见,便可各自欢喜。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始终都有双眼睛在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为止。那双眼睛里,有遗憾,有释怀,但唯独没有怨恨。他想,他也终于能坦然面对那场失败的婚姻了,而他真诚的祝愿她以后能收获一份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
余瑾是从白晓梅口中听说这个故事的。当时她们坐在美景的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托着腮问白晓梅:“那伯母,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白晓梅弯了弯唇角,突然就想逗逗她:“你猜!”
“我猜呀,”余瑾望向窗外,“我猜她肯定有新恋情了,对不对?”
白晓梅笑着点点头,视线落在木桌的光晕上,说:“是的,现在她身边出现了一位很优秀的异性,听说两人正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中!”
“哇,真好!”
是啊,真好!
就在两人悠悠闲闲地晒太阳时,美景店长古薇突然向她们走了过来:“白总,外头有人来找您!”
白晓梅被太阳晒得有些惫懒,不想起身,便问她:“是谁啊?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