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赖悦禎简直要崩溃,再被他抓下去,她才会真的有事好吗?
但她说话气都在飘,尾音还不自觉发抖,一看就像摊上大事不敢说的可怜样,薄南怎么可能会相信?
「你不要逞强!」
对赖悦禎喊完,发现她被自己吼得一愣,他才缓和了语气,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加入长生了,照顾你就是我……我们的责任,把你拖进来已经不对,要是你有问题,碰上不能解决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薄南的一番话,让赖悦禎有些感动,自觉进长生这选择没错,与此同时,她又更加尷尬起来。
别人对她这么好,她却还在偷看别人,实在不应该。
「我……」
「别担心,虽然其他人不在,但要替你赶走那些恶鬼,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
「我真的……」
「真的什么?碰上大事也不用担心,我活这么久,还算有点能力,千万不要因为顾虑太多,不好意思说出来。」
薄南越真诚,赖悦禎越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明白对方没得到回应,怕是不会放心让自己离开,她一个惊慌失措,就说出:「我真的没有碰见什么麻烦!真有什么大事的话,还不就是你吗!」
感觉到薄南瞬间松开手,赖悦禎如蒙大赦,飞也似逃离房间,打死不回头,完全忘了自己来找他的初衷,只管赶紧远离不敢直视的画面。
门板被她撞得一摆一盪,卧房主人没管自己歷经强烈衝击的可怜房门,反倒站在原地,被甩开的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指尖微微打颤。
最终,薄南收回手,用力压住头顶半溼的毛巾,将自己大半张脸都蒙住,阴影中隐约可见他紧抿的脣瓣。
洗完澡本该随着时间消散,逐渐退下的热意陡然强势,再度攻佔他大半张脸,甚至是脖子及胸膛,也没能逃过。
整个人像是进三温暖蒸过,薄南苍白的肌肤透出即便刻意遮掩,也无法忽视的红晕,下一秒就要冒出烟似的浓艳。
「女孩子家家,说话谈吐怎能如此开放?」半晌,他低哑的嗓音才从毛巾下传出。
语调却与平日不同,平仄起伏、咬文嚼字各有讲究,一如低喃的民俗小调。
好不容易,他压下浑身臊意,才刚取下毛巾,脸色又瞬间难看起来。
人都走远了,薄南才意识过来,他先前一时激动,竟没问清赖悦禎有没有碰见难事,就把人给放走了。
「……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走了,要真的有恶鬼跟着她怎么办?」他面露纠结,先是匆忙赶到门边,又像是有所顾忌,猛然收住脚步,整个人木桩似定在原地。
垂在身侧的手掌反覆张开收紧,薄南眉头收紧,眼帘低垂,发尾滴落的水珠在他身边碎开,点点凉意从还没穿鞋的脚掌袭上,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不过无助地盯着脚边的磁砖花纹。
老半天,也不见其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