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娇很怕雍烨不会答应,紧张地等了一会,发觉他竟然放缓了动作,这种看似要放人一马的动作在雍烨这里却意味着极度危险,就算焦娇看不到他的情,也有种被帝王盯上,思忖如何处置的感觉。
果然,凉凉的声音缓缓流出:“看来必须要在这一次尽兴了。”
焦娇浑身都绷紧了,雍烨的变态程度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所以之前他虽然疯,但到最后也都放过她了。
这次竟然要尽兴……焦娇声音里哭意加深:“话先别,别说死,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不可以呢。”冷漠的语气将“呢”这个有些轻快的语气词渲染的格外骇人,轻轻地击碎了焦娇的心理防线,“你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侧头,气息舔舐她在月光里几近透明的耳廓,像与爱人耳鬓厮磨的气音缱绻温柔,“我听娇娇的。”
“我……”焦娇才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感觉腰间一紧,过分刺激的力度和滚烫让她仅说出口的这个字湮没在婉转呜咽中。
她被他重新放回床上,脚边的铃铛响起。
这个姿势……羞耻感爆棚的焦娇五指无力地展开,想要止住雍烨的手,却被他再次穿过指间,被迫十指相扣。
微凉划过她的身前,把她吓得猛地睁开眼,发簪还在他手里,勾着她的项链,链子上的两个铃铛碰到一起,发簪末端挑起她的下颌。
他从上至下看着她,无情俊美,披着银辉,像高高在上,却在执行最不堪的刑罚:“看着我。”
“看我在做什么。”
焦娇虽然认识他很久了,但还是被他无耻的程度刷新了认知,不知怎么,生出了叛逆的想法,忤逆了他的命令,长睫轻轻阖上。
她好像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冷香沉下来。
动作暂时变得温吞,像是在打量猎物,思考该怎么玩才会更有趣。
不知铃声编织的乐曲到了哪里,焦娇眼角流出泪珠,眼睛也乖乖按他说的睁开,他很清楚她会认输,一直看着她,她才睁眼就撞进他的眼里。
冷沉的浓云下,欲海滔天,像是要把她撕碎融进海水。
焦娇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突然丢到空中,恐惧和失重感让她猛地睁开眼。
看向旁边,身子本能地一退,紧贴车壁。
雍烨侧着头,眼里映着从睡梦里醒来就满眼惊恐望向他的人,指尖紧起,唇角微抿,在最怕的事情马上发生的当口,他放弃了挽救,无声地等着她开口宣判他的罪行。
将要失去一切的绝望缠着病态的自虐欢愉。
焦娇轻轻眨眼,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梦境里的某些部分就像重见天日的古画,迅速氧化,变得黯淡。
她眼里的惊惧也慢慢变成茫然,然后又变得震惊和羞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内容还特别十八禁,刚刚在艺术展看到的铃铛是道具,雍烨是男主。
那可是挂在舞衣上的铃铛啊,是一点二亿的铃铛啊,她是怎么想出那么变态□□的功能的?
她看的那种文都没她的梦刺激。
焦娇表情越来越凝重。
她是本来就po里po气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还是后天不知不觉养成的?
“我……刚才睡着的时候……”焦娇都有点不敢看雍烨,一看他就想起她的梦,她还说自己对雍烨很安全呢,一天都没到,她就在他身边做和他的那种梦,耳朵慢慢惹上红晕,“有没有说什么怪的梦话?”
清清冷冷的眼,像一潭冰湖,然而每一滴凛寒到极点的水滴,都在极力地克制着想要和她身影融为一体的冲动。
沉默片刻后,开口:“你叫了我的名字。”
焦娇咬住唇,红晕无法控制地蔓延开,全身的力气都要抽掉了,声音极轻:“还有别的吗?”
雍烨又看了她一会:“没有。”
焦娇身体放松了一些,那还好。
“已经到了吗?”焦娇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看向窗外,把腿上的娃娃们一个个抱起来。
球球别问她梦到什么了,更不要问她为什么会叫他的名字。
似是听到了她心里的祈求,雍烨顺着她转开的话题回答:“刚刚到的。”
焦娇也没细想,赶紧下车,和雍烨往里面走了一会,他突然开口问:“是噩梦吗?”
焦娇羞愧地把小脸藏在兔子娃娃的大耳朵后面。
是春天的梦。
不过……她回忆着比刚才更不清晰的梦,她好像确实被梦里的雍烨吓得不轻。
可梦里的雍烨是她自己潜意识的折射。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她变态,把梦里的自己吓到了。
焦娇斟酌着得出回答,有些心虚地小声说出来:“不算吧。”无法面对雍烨,她加快了脚步,“我想去卫生间,先进去了,你慢慢走哈。”
雍烨没有追她,被她渐渐落在后面。
目光却一寸不离地随着她。
这一天把老太太累坏了,晚上没再安排恋综项目,不过,在回去休息前,特意警告焦娇和雍烨,她让人把其他房间都锁好了,他们最好好好在房间里睡觉,再乱跑,就让他们抄佛经。
看来不能再分房间睡了。
雍烨把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焦娇面前,看到她为晚上担忧的表情,淡淡道:“我可以睡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