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家里的材料给乔瑞阳做了一份小蛋糕,做好之后送去了他的酒吧。
乔瑞阳当时给夏满月转了一笔费用不少的钱,但她始终没收,只笑呵呵地说下次请她吃饭就好。
只是下次,就是她告白被拒绝,他们便再无联系了。
看夏满月想起来了,乔瑞阳继续道:“那次你没收蛋糕费,后来我也没请你吃饭。所以这一回,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他的语气少了散漫,多了认真,让夏满月觉得,好像他们之间真的谁欠了什么东西一样。
夏满月突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乔瑞阳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他还要去病房看令宜,就同她作了别。
原来令宜也在这家医院啊。
夏满月低低垂眸,同乔瑞阳道了句再见。
乔瑞阳走后,她站在原地久久都未回。
她看着他朝着走廊尽头处走去,踏着晨曦细碎的光,渐渐缓缓,挺阔高挑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了清晨无限美好的光影中。
到底是两清了。
……
电话这边,舒菀见夏满月许久都没说话,很是担心:“满月,满月,你还好吗?”
夏满月飘远的思绪最后被舒菀的紧促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定定,对着听筒道:“我没事,菀菀。”
舒菀:“你和乔瑞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满月:“没发生什么,只是他今早来医院看令宜,我们碰巧遇上罢了。”
轻轻叹息,夏满月继续道:“他说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他舅舅,这次帮我安排病房就当做还我之前帮忙做蛋糕的人情。”
“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两清啦。”夏满月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再平静。
这么多年的朋友,舒菀当然听得出夏满月语气不对。
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不过还没等舒菀开口,夏满月就先给这次通话画上了句号:“菀菀,我还要去照顾我爸爸,我们改天再说。”
舒菀攥着手机,迟疑再三,还是轻声说好。
挂了电话后,舒菀坐在车里沉静了许久。
她又想起来那天在江家,乔瑞阳对令宜悉心照顾的模样。
想起来江晏说,乔瑞阳从小就跟在令宜身后,却从来都不喊她姐姐,因为总觉得喊了姐姐,他们的关系就定死了,没办法再有变化。
只是这么多年,乔瑞阳不知道表明心意多少回,令宜都从来没有接受过,每次都只说:“瑞阳,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也想起来夏满月和乔瑞阳初相遇,她兴冲冲地抱着舒菀的胳膊,一双小鹿眼亮盈盈的,对爱情饱含期待:“菀菀,我好像真的对乔瑞阳一见钟情了。”
感情这件事,一向容不下三个人。
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能圆满。
*
因为知道照顾病人有多疲累,接下来的几天,舒菀一直在医院陪着夏满月忙上忙下。
好在夏叔叔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休养了。可惜的是,夏满月因为一直忙着照顾夏叔叔,丢掉了培训机构那边美术老师的工作。
夏叔叔出院后,夏满月暂且成为了无业游民。
舒菀见她清闲,就时常拉着她出来一起逛街,想让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结果才清闲了两个星期,舒菀就听夏满月说,她现在变成了家里的“万人嫌”。
“叔叔阿姨不想让你待在家里多休息一下吗?”舒菀好,靠在甜品店粉色的皮质座椅上,随手拿起一旁的柠檬汁,抿了一口。
夏满月耸耸肩,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今天让我考编,明天让我找新工作,后天又让我相亲的,恨不得我有分身一样。”
舒菀:“那你这三个,准备选哪个?”
“当然第二个了!”夏满月抿抿唇,“无论如何,工作总比考试和恋爱要容易点。”
说着话,她切下蛋糕上的一小块青提,送进嘴里,又继续道:“不过我还没想好下一份工作做什么,反正是不打算去训机构带艺考了,老板不近人情,学生也不听话,费心费力两头都捞不到好处。”
“那要不要来我这儿?”舒菀问,抬眸看向她,一脸认真,“我和江晏准备过段时间去旅居,可能三四个月都不在国内。画廊那边事多繁杂,估计宁雨一个人忙不过来。”
夏满月一瞬惊喜:“我可以去吗?”
“怎么不可以?”舒菀朗笑一声,“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况且我们念书的时候,你的专业课还是全班第二。”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报道?”
“明天就行。”舒菀想了想,“至于工资,给你开和宁雨一样的价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