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到宾馆后巷时,却发现后门被反锁上了!若从前门绕行,肯定会被别人发现。关键时刻,小姜提醒闻桂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报箱一类的东西,备用钥匙可能放在里面,闻桂找了一圈,果然在一个花盆下面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
等到闻桂背着小姜从安全通道往上爬时,又差点被抽烟的场记碰到……
总之,这一路险象环生,等两人终于回到房间时,姜乐忱的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闻桂背着他爬了几层楼,居然连呼吸都没有变得急促,看来平日撸铁是真的有效果。
这么热的天,刚才又在外面玩了一晚上,爱干净的姜乐忱肯定是要洗澡的。
闻桂挽起衣袖,主动问他:“需要帮忙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姜乐忱的双手立刻护住胸口,警告他:“你别乱来啊,贞洁是男人婚前最好的礼物,你别觉得一句‘我喜欢你’就能夺走我的守宫砂。”
“……”闻桂无奈指了指他脚上的夹板和手上的绷带,“你这样怎么洗澡?浴室的地这么滑,你单脚站着会滑倒的。”
这小宾馆根本没有浴缸,只有出水时冷时热的淋浴头,闻桂实在不放心让受伤的姜乐忱一个人进浴室。
最终,姜乐忱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接一盆热水,自己擦洗身上;头发,就只能拜托闻桂帮他洗了。
待洗漱完毕,姜乐忱回到床上母鸡坐窝,换闻桂进浴室洗澡。
这种平价小旅馆的隔音效果很差,隔着一堵薄墙,唰唰的水流声不绝于耳,即使姜乐忱不想去听,也不得不听。
姜乐忱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对浴室太熟悉了,他只要闭上眼睛,那间窄小的浴室里的景象就会涌入他的脑海。
雾气升腾,热水从墙上的花洒洒落,淋湿站在花洒下的人,水流会顺着发丝滑动,落在肩膀上、胸口上,再在重力的召唤下,继续往下探寻。
水声停了,闻桂这时候在做什么?
他现在应该转过身,去拿墙上的挂篮吧,里面放着姜乐忱亲自挑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很好闻的阳光柑橘味道,闻桂会喜欢它吗?
或者说,闻桂正在找毛巾?
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刚一奔腾起来,姜乐忱就心慌地拉住马儿的缰绳。
但缰绳拉住几秒,他又立刻松开了——拜托,他们现在可是互相说过“我喜欢你”的关系!他想象一下闻桂的裸体,有罪吗?当然没罪!
他不仅能理直气壮地想象,他还能理直气壮地看呢!
于是,姜乐忱把被子一掀,跳下床,单腿蹦跶着打算去偷看闻桂洗澡。
可惜——他的手还没碰到浴室门,浴室门就开了
门内门外的两个人,就这样撞上了目光。
浴室外,小姜同学瘸着一条腿,手还保持着伸出去推门的姿势;浴室内,热气喷涌而出,闻桂站在水汽的包围之中,松松垮垮的浴巾围拢在腰间,上半身不着寸缕。
小姜:“……”
闻桂:“……”
有水珠顺着银灰色的发丝滚落,贴在闻桂颊边。他垂眸看向小姜,眉峰轻拢,问:“你在做什么?”
“还看不出来吗?”姜乐忱理直气壮地叉腰,“我要偷看你洗澡。”
闻桂:“……”
姜乐忱抱怨:“哪想到你洗的这么快,你有认真洗吗,要不然你再进去洗一遍吧!”
听他这么说,闻桂干脆解开自己的浴巾:“不用偷看,我让你免费看。”
他不是在装腔作势,而是真的把浴巾解开了。
——可惜,浴巾下还有一条内裤。
姜乐忱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当这里是舞台吗,浴巾下面居然还穿打底裤,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
闻桂哪想过,刚刚告白之后就会面临这种境地,又想笑,又觉得不能笑:“需要我提醒你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我如果不穿内裤走出来,你有想过会发生什么事吗?”
“呵,你不用吓我。”姜乐忱又蹦跶着回到床边,拒绝闻桂的搀扶,非常骄傲地说,“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
闻桂:“这么肯定?”
姜乐忱语重心长:“桂桂,人可以没有文凭,但是不能没有文化——你要多读书,读好书。”
闻桂:“?”
姜乐忱:“你要是读过的书够多,你就会知道这个问题书里早就写过。”
小姜抬手指了指自己脚上的夹板:“在多部男男文学著作中都有类似的剧情,0受了伤,是绝对不能碰他一下的,要不然这个就会被所有读者骂死。但是反过来,如果受了伤,不管是断了腿,还是瞎了眼,只要不是丁丁骨折,那当晚绝对要发生许多不能详细描写的事情。”
闻桂:“…………”
姜乐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过咱们可以拓宽一下思路,这次我先当,我可以带伤上阵,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吗?”闻桂回答,“虽然你有文凭,但是读的书好像也不怎么有文化。”
闻桂只能陪姜乐忱两天,明天晚上他就要离开了。
对于一对刚刚互诉衷肠的恋人来说,这么美好的时光就此浪费,实在有些可惜。
姜乐忱想了想:“长夜漫漫,既然咱们都无心睡眠,不如……”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