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宁觉得手沉,所幸国公府人丁少,卿云小院自她搬回怡然居后也没旁人住进去,于是便带着婢女们回了小院一趟,准备先将这些东西放下。
进去一瞧,才发现这院子竟然日日都有人洒扫似的,干净如新,处处的东西都没有变。
抱着这些匣子出了些细汗,晏安宁索性也不急着走了,吩咐下人烧了水送进来供她沐浴。
……
顾文堂刚从内阁下衙回来,却是下面人说晏姑娘不知缘何又回了一趟卿云小院,当下心头一动,便转了个方向。
进屋时,却见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他微微挑眉,正怪着人是不是又走了,便见内室净房的珠帘一挑,晏安宁穿着一身玉色银条纱的寝衣步调放松的从里面出来。
方出浴美人白嫩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明艳不可方物,那颈脖处露出的一截肌肤又是象牙一样的白。净房里约莫带着些残留的雾气,金贵的纱罗遇水便半贴在美人身上,勾勒出其玲珑有致的曲线,其间盈盈一握的腰杆,更是引着人移不开视线。
顾文堂本来平稳的呼吸仿佛一瞬间就变得灼热了。
晏安宁也是愣住了,不曾想到自己刚出来就撞上了顾文堂。那炙热的视线打在她身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顿觉不妥,脸上发烫地小跑着到了柜前披上了件水红色的外衣。
殊不知,那仓促之间摇曳生姿的背影落在顾文堂眼里,又是别样的一番风情。
晏安宁并无察觉,草草系好了外衣,轻声问:“三叔怎么想起来来这儿了?”
顾文堂走到茶几旁,给自己斟了杯冷茶,一饮而尽,才开口道:“听下人说你来了这小院。”
原来是特意来寻她的。
晏安宁的心情就变得有几分雀跃——昨夜琼林宴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她借着走不动的由头来这里歇脚,心里其实也存了几分方便他来找他的心思,却没想到,他竟真的能立时寻过来。
招儿几个跟着出来,见三老爷不知何时来了,俱是吃了一惊,晏安宁知晓他应该有话同她说,便示意她们先下去。
房里四下无人了,她便轻移着脚步往茶桌旁去,见他茶杯里的茶见了底,便主动为他斟茶,低头时露出后面的一截颈脖,白得像雪。
下一瞬,她便被他拉入了怀里。
半盏茶水倾覆,撒得桌子上到处都是,顾文堂却没理睬,低头嗅着她肌肤间的玫瑰香味。
“用了香露?”一面问,一面低头熟练地寻觅到了她的唇舌,炙热的气息勾着她同他纠缠。
“是……”她却愈发大胆了,勾着他的颈子微微出着气:“三叔……喜欢么?”
顾文堂眉心狠狠一跳。
“越发不像话。”
他口中说着像是古板的夫子教训学生的话,嗓音却带着丝黯哑,俯身含咬住她的朱唇,热烈得令她浑身禁不住打颤。
道貌岸然。
……
一方情深缱绻后,顾文堂离了她的唇,低头瞥见这如玉美人为他满脸红潮,娇艳妩媚的模样,眼皮又忍不住跳了跳。
只是再亲下去,不像话的便要是他了。
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在那娇臀上轻拍一记,看着她下意识地还想来寻他的唇的迷离模样,咬牙切齿又不乏宠溺的叹息一声。
“小妖精。”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加班的一天,周末会努力加更的,明天见!
第5章
三月的天,还带着些丝丝寒气,因而晏安宁方才在里间是被绞了头发才出来的。
眼下,还带着些许潮气的青丝未挽,衬得这张年轻娇艳的面孔更有如梨花般的素净。
亲密纠缠时一缕青丝垂散在他胸膛处,勾住了上头栩栩如生的金丝仙鹤。
顾文堂怕她起身会痛,修长如竹手指小心地解开了那不安分的一弯,手掌便自然地穿过她绸缎般的散发着淡淡玫瑰香的青丝里。
触感极佳,愈发勾得人心猿意马。
晏安宁坐在他膝头,方才一番意乱情迷之时,水红色的外衫已然摇摇欲坠,里头的银条纱衣半遮半掩,却是比褪了外衫还显得诱人些。
她气息还未平,分明能感受到他的不同,可偏偏这人却能生生压抑下来,此刻,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心情低下头来仔细地为她系好每一颗纽扣,整理好衣襟。
晏安宁下巴倚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懒洋洋地寻思着事情。
她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他。有好几回,他吻她时分明是极为动情的,可却硬生生地艰难忍耐着,执意要将敦伦之事留在洞房花烛夜。他已然是成过一回亲的人了,缘何还会对这个形式这般的在意?是因为他骨子里还是个恪守礼法纲常的大儒么?
倒是晏安宁,因为前世拜过一回洞房,后来又被陷害,在无媒无妁的情形下和自己从前叫着三叔的人度了一整晚春宵——纵然她因着中药的缘故对其中细节不甚记得,她却觉得自己对那事已然坦然了。
是以倘若顾文堂想要她,她大抵是会应允的,她倒并不担心他出尔反尔。
而眼下这般情形,她倒体味出一种他对自己别样的爱重与疼惜,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没由来地泛起丝丝甜蜜。
顾文堂托着她的腰肢将人抱到了床沿边坐好,目光落在那一个个整齐摆放的锦匣上头,微微挑眉:“这是什么?”
晏安宁目光看过去,面上的情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心虚。
见她这般,顾文堂面上闲适的情稍敛,颜骨端肃起来,一言不发地打开了最上头的匣子。
她有些慌张地去拦,到底被他避过,扫了一眼,顾相爷的眉眼便变得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