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手扒上白衣袍角,弹弹这才抬起哭得肿胀的小肉眼,“大丝兄,我牙没了。”
大魔头破开封绕于坛口的反噬断魂丝,同时甭坏了他的乳牙。
簋门堑被破,弹弹随之爬了出来。
云汲只得俯身摸摸小奶娃的窜天小辫,“此次意外……那个牙,还会长的。”
弹弹抱着云汲大腿哭得愈发伤心,“我本就生长极慢,再长出牙不知多久,我太惨了,我想我父尊哇哇哇哇哇……我要父尊给我报仇,打断大魔头的牙哇哇哇哇哇……”
云汲:“……”
弹弹蓦地止哭,仰首望向云汲,手揉上哭红的鼻头:“抱,弹弹要抱抱。”
云汲扛着小弹弹返归少室山,祝商长老见了,阵心悸。
本以为此次计划,可摆脱这忒能吃的小娃,不成想人家又回来了。
祝商不由得为自己的灵器库存,默哀炷香。
霖泠受伤不重,草二已被甘了了提前捎带回少室山,被祝融扎了几针,伤势转好许多。
听闻大师兄回来了,草二顾不得上药,推开杜棉棉覆过来的纱带,飞身跑至对方身前询问温禾下落。
弹弹见着亲人似得,抱上草二大腿,又哭诉遍,“草姐姐,弹弹牙崩了。”
草二将人扒拉到边,谁有心情关心小崽子的牙口,急急扯住云汲袖口,“温禾怎样了,有消息么。”
云汲:“赫连断既将她救走,想必安然无恙。”
“想必是何意,想必是不确定啊。祝融长老同我讲了,你们竟让温禾算计大魔头,虽然赫连断救走了温禾,谁知不是将她掳回魔界往死里折磨,毕竟温禾设计将他引入坛腹,我拿玉珏竟也联系不上,我好急。”
踢脚身边的小胖墩,“亏我带你吃带你玩,对你那么好,你竟瞒着我。”
弹弹委屈道:“长老,不让说。”
云汲思虑片刻,“温禾她不会有事,魔头留她有别用,不会让她死。”
“那死不了,活受罪更难受呀。”旁的杜棉棉火上浇油道。
甘了了拎着蛊鸡汤。”
杜棉棉当即放心,她打人界花楼潜伏多年,得身勾搭人的妙招,早已暗中传授几点精粹给温禾,攻略魔头不在话下。
草二仍不放心,哀求师兄送她入魔界,旁侧的竹已劝都劝不住。
杜棉棉将人拽至花树角,附耳道:“温禾已得我绝学,迷倒个男人毫无问题,赫连断再强大也是个男人,你放心,没问题的。”
草二当场泼人凉水,“你那勾搭人的绝学若那般厉害,你怎么仍搞不定裹正师兄。”
杜棉棉赶忙捂紧小草嘴巴,“小声次将我扫出门去。”
草二扒拉下对方的手,“我先前瞧见裹正那冰坨脸,往十二空谷方向去了,还不快去邂逅。”
杜棉棉寻梭汪开满大叶紫莲的清潭旁,见着正对潭水发怔的裹正。
杜棉棉轻步走去,悄悄抬手,打后头蒙上裹正的眼睛。
裹正微怔,心底有些紧张及欢喜,握上人的手,缓缓转身,“你回……”
得见杜棉棉那张俏皮玩味的脸,他眸底的簇火热迅速冷下去,“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裹正松开掌下玉腕,朝铺满杂花的小径走去。
杜棉棉追上,“师兄可有心事?近日总见你往这僻静莲潭跑,遇到什么说出来听听,没准我能替你解忧。”
裹正停步,口气不悦,“你跟踪我?”
杜棉棉心虚,眼往四处瞥,“咳……闲着也是闲着,我看师兄你也是闲着……”
裹正宽袖声大步朝前行去。
“师兄,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杜棉棉跺脚恼恨道。
“不庄重,不自重,你委实惹人烦。”裹正头亦不回,丢下句话走开。
杜棉棉站至原地,手卷成喇叭状,朝渐行渐远的背影呐喊:“你就过不了那道坎了是不,我不就坐树上看你洗了个澡么,又不是故意的,多少年前的事了,真是的,要记恨辈子么。”
黑檀请来了无生药师,恰逢白乌闻讯赶至归息殿大门。
双双进殿的两人,望见地鲜血,皆怔了下。
赫连断饮了温禾的血,面色稍有好转。
无生药师凑至赫连断身前,欲给人探脉,赫连断瞥了眼蒜苗肿若鸡爪的手,“先瞧她。”
无生药师托起温禾被踩至脱皮渗血的手,稍动了下手骨,温禾啊的声杀猪叫。
盘坐于地的赫连断,眸光深邃,盯着蒜苗看。
白乌拱手,“君上,依臣下看,水仙只是皮肉伤,交由无生药师处理定能痊愈,不如,君上随臣下去暗阁疗伤。”
赫连断微垂了长睫,白乌见君上未有异议,法咒起,瞬间将人带离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