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埃尔伯所有对女人和爱情的困惑便一扫而光。
虽然埃尔伯很少去宝塔分局上班,但他早就知道这个田丽娟,田丽娟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勾魂摄魄,尤其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简直就是性感炸弹。事实上,田丽娟原来的专业是播音与主持,只是后来作为特殊人才被引进到宝塔分局的,平时主要替王基恩做些传达通报的工作,偶尔也搞些文娱活动。去宝塔分局王基恩的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埃尔伯见过几次田丽娟,点头打过招呼,但没有再深入的交流。
在王基恩的攛掇下,田丽娟和埃尔伯在宝塔分局的餐厅坐到一起吃了一次饭,过后,王基恩问埃尔伯感觉如何,埃尔伯说没感觉。
“这么漂亮的女孩你都看不上?”王基恩非常惊讶。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嘿嘿笑着,埃尔伯很有些不好意思。
埃尔伯告诉李克梅,田丽娟确实美的让人发狂,但他老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田丽娟和王基恩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妈的,那老傢伙想让我给他接盘,没门。”
大概是王基恩把埃尔伯描述成了一个拥有远大前程的青年才俊,田丽娟开始主动向埃尔伯发起进攻。
那天,埃尔伯突然接到田丽娟的电话,在电话里田丽娟显得有气无力,她说她发烧了,希望埃尔伯能给她买些退烧药送过去。
带着退烧药,埃尔伯赶到了田丽娟的房子,但让他吃惊的是,给他开门的田丽娟穿着性感的白色绣花蕾丝睡衣,一双媚眼春波荡漾,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等埃尔伯满心疑惑的拿药进屋后,田丽娟就躺回床上,然后又挤眉弄眼的示意埃尔伯坐到她身边来,等埃尔伯坐到她身边,她就拉着埃尔伯的手往被子里放,让埃尔伯摸摸她身上烫不烫。
妈妈呀,埃尔伯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让他惊骇的是,不知什么时候田丽娟已经褪去了她身上的睡衣。
甩开田丽娟的手,埃尔伯夺路就走,可田丽娟哪肯轻易放过,她一丝不掛的从被窝里追出来,然后赶在门口抓住了埃尔伯。
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埃尔伯,田丽娟轻声说道,“埃尔伯,我爱你。”
实事求是的讲,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最无情的钢铁硬汉也抵挡不住性感炸弹田丽娟这一句“我爱你”,更何况是从未谈过恋爱的埃尔伯,就这样,爱情发生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很俗套,埃尔伯和田丽娟一起到春熙路逛街,一起去游乐场玩旋转木马,还一起去西山观赏日落。
那段时间,埃尔伯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静静的看着阳光穿过草地上蒲公英的花绒,他凝眺望夜空中那一闪一闪的星星,他还会走着走着就突然低下头去嗅路边梔子花的清香,最夸张的是,只是因为听到马路边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从中看到了人世间的种种美好。
我真的很不忍心说但是,但是,但是埃尔伯的爱情故事也就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一个月过后田丽娟就开始叫苦不迭,她意识到自己上了王基恩的当,因为她完全看不出这个整天敲键盘的傻傻的埃尔伯能有什么远大前程。
再说一遍,这个世界真的非常现实,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失去了信心,那男人就不要期望女人再有好心情和你玩那些劳什子的罗曼蒂克,无需掩饰,与星星、梔子花、阳光相比较,田丽娟更喜欢一些比较实际的东西,比如名牌衣服、名牌皮包、名牌香水。田丽娟对“名牌”有着疯狂的迷恋,真的不敢想像,假使没有名牌,那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将变得黯然失色而了无情趣,甚至于都到了人生都似乎再也无法继续前行的地步。
田丽娟大声宣佈,如果一个男人捨不得给自己的女人花钱,那他根本就不爱她,而且,这样的男人不但不算个真正的男人,他简直连禽兽都不如。面对这条堪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埃尔伯吓坏了,他乖乖的掏出钱包,给田丽娟购买名牌衣服、名牌皮包、名牌香水,但让埃尔伯感到不妙的是,田丽娟在这方面的欲求似乎永无止境。
此后,每当埃尔伯向田丽娟求欢,田丽娟就夹紧大腿,坚决不肯轻易就范,每一次,只有在埃尔伯保证给她买皮包、房子和汽车后,她这才不情愿的叉开双腿,不过,在经歷漫长的撕扯和艰苦的讨价还价之后,埃尔伯早已累的是气踹嘘嘘。
在田丽娟的面前,一贯骄傲自负的埃尔伯爱的卑微而毫无自尊。
大概漂亮可爱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小毛病吧,田丽娟的问题是,这个女人智正常的时间少之又少,她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发经,不管是一件衣服,一句无心的话,或者是阴天,甚至于一只无所事事在路上间逛的蚂蚁,任何匪夷所思只要你能想的出的理由都能惹到她,她都会哭的声嘶力竭、惊天动地,最后,按照惯例,她必定要把埃尔伯骂个狗血淋头,说些什么埃尔伯你不是男人,你从来都不懂女人的心之类的话。
可怜的埃尔伯乖乖的站在那里,任凭数落,不过,埃尔伯倒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女人嘛,不都爱耍点小脾气嘛,如果爱情里没有这些可爱有趣的佐料,那它还配得上叫爱情?
但是很快,在埃尔伯和田丽娟之间就开始发生争吵,让埃尔伯感到忧心的是,田丽娟有许许多多的干哥哥和干弟弟,她经常当着埃尔伯的面和他们在网上聊的热火朝天,而且语言非常的曖昧,有好几次,她还秘秘的避开埃尔伯去卫生间接电话,大概是嫌太碍事,后来她甚至会一连好几天夜不归宿,即使回来也是喝的醉醺醺的。
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埃尔伯就鼓起勇气质问田丽娟这几天去了哪里,面对埃尔伯的质问,田丽娟瞪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亲爱的,难道你不希望我快乐吗?”
当埃尔伯进一步要求田丽娟解释她和那些男人的关係时,田丽娟就歇斯底里的发作了,她大声咒骂埃尔伯不尊重她的隐私,她还咬牙切齿的发誓说她什么都没做。大概是自己的清白被人无缘无故的譭谤,实在是噎不下这口气,在激愤之下,田丽娟竟然跑到大厦的天台闹着要自杀,场面一度非常惊险,不过好在后来消防员及时赶到,把田丽娟救了下来。
跪在田丽娟的面前,埃尔伯哭诉说自己错怪了她。
微笑着,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深深绝望,田丽娟一边摇着头,一边以既是同情又是可怜的目光看着埃尔伯,“亲爱的,如果爱情里没有相互信任,那它就只是一时的苟且。”
不过没过几天,埃尔伯就把“什么都没做”的一丝不掛的田丽娟和一个一丝不掛的男人堵在了屋里,在那一刻,埃尔伯对美好爱情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当场他就和田丽娟撕打了起来。那天,俩个人都下了死手,埃尔伯扯下田丽娟的一大把头发,而田丽娟也兇猛异常,她用长指甲在埃尔伯的脸上抓出了一道道血印。
花了那么多钱却落的这个下场,埃尔伯心里很是不甘,于是他打电话要求田丽娟对他做出经济补偿。
田丽娟哭了,她在电话里哭的很伤心,她说她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託付一生的好男人,可惜自己命苦,遇人不淑,不过,怪也只能怪自己眼瞎,没能早点看清埃尔伯这个人渣的真面目。
在收敛住哭声后,田丽娟便冷笑着反唇相讥,她说,事实证明,埃尔伯就是一个鼠肚鸡肠的猥琐男人,不,其实根本就不算个男人,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最后田丽娟反咬一口,她要求埃尔伯赔偿她青春损失费。
眼看着钱是拿不回来了,退而求其次,于是埃尔伯就很认真的恳请田丽娟,希望俩个人今后还能保持性关係,但埃尔伯强调,只是满足纯粹的生理需要,绝不涉及感情和钱财。
没兴趣再索要青春损失费,啪的一声,田丽娟掛掉了电话。
对于田丽娟和埃尔伯没能成就好事,王基恩大为光火,他把埃尔伯叫过去一顿臭骂,“人家田丽娟多好的姑娘,又漂亮又懂事,我问你,你埃尔伯究竟有什么可牛的,人家哪一点配不上你,不知好歹的东西。”
涨红了脸,没有做任何辩解,埃尔伯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
在遭受这次感情的重大挫败后,埃尔伯突然有红尘幻灭的感觉,他开始每週都去西山寺听僧人讲经,打算从今往后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过也就去了三四次,他就被寺院主持宣佈为不受欢迎的人,因为他在听僧人佈道讲经的时候老是睡着,而且特别过分的是,他涎水直流,鼾声如雷。
大概是对人丧失了信心,那天在和李克梅间聊的时候,埃尔伯突然说他很想养狗。一刻都没耽搁,李克梅当即就跑到胡老头那里,买下了老头仅剩的那条德国牧羊犬“黑豹”。自此之后,埃尔伯心性大变,他再也不去夜总会了,只要有空闲,他就带着“黑豹”四处遛弯,他们关係好的简直不得了,不过,“黑豹”对李克梅一直表现的很冷淡,看来它还是不能忘怀李克梅当初踢他的那一脚。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的过着,直到有一天,带着肃杀之气,王基恩打电话给李克梅,他让李克梅和埃尔伯做好准备,“我们要打仗了。”